虞寧隨手整理著衣袖一邊下了樓,冷不丁地聽到坐在客廳里的外公說了句:“都結(jié)婚兩年了,還像連體嬰一樣?!?br/> 外公會知道她在這,她一點都不驚訝,畢竟這宅子的主人不是她,而是外公。
“是啊,外公當(dāng)初和外婆不也是這樣的么?”虞寧面含笑意,慢慢走到了虞老爺子身旁坐下。
虞老爺子慢悠悠地瞥了她一眼,抖了抖手里的報紙,悠閑著說:“少在這給我灌迷魂湯?!?br/> 一聽這話,虞寧努了努嘴,道:“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早?睡不著嗎?”
“我昨天跟你媽視頻了?!庇堇蠣斪娱L長地嘆了口氣。
看樣子他們早起的原因就是那通視頻了,虞寧瞅了坐在對面的外婆一眼,后者和藹的笑了笑,虞寧頓時放心了不少。
“——你媽又懷了一個,準備回國生?!庇堇蠣斪诱f到這,捏著報紙的手卻不自覺用力,還是沒忍住心里的焦急:“我真是搞不懂了,她都快五十了還要生,這多危險吶!”
虞寧沒有多驚訝,她太了解自家父母了,準確的說是自家母親,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母親是說什么都不會做的,更何況生孩子這樣的大事。如果不是做了一系列的準備,他們是不會要孩子的。
“唔,別擔(dān)心,我媽是什么性格的人您還不知道嗎?不會有什么危險的。”虞寧拍了拍虞老爺子的肩膀,見虞老爺子似乎有些反對意見,她連忙加了一句:“我媽都生了四個了,她有經(jīng)驗?!?br/> 虞寧是家中第二個孩子,她上面有個大她兩歲的哥哥,一個今年剛上大學(xué)的弟弟,以及剛滿五歲的妹妹。大概是性別、年齡的差異,兄弟姐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只是哥哥現(xiàn)在在麗國念博士,弟弟在蘭囯上大學(xué),唯有她一人在華國忙著家族事業(yè),所以最近幾年的聯(lián)系少了些。
“對了,現(xiàn)在幾個月了?”虞寧忽然想起來,既然要回國生孩子,那他們還得提前回來準備才行。
“說是五個月了?!庇堇蠣斪由钌畹貒@了口氣。
虞寧深刻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和家人聯(lián)系了,不然她作為女兒,竟然連自家母親懷孕五個月都不知道,看樣子她得抽個空給他們打個電話了。
“我大概是真的完了……”低喃的女聲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之意。
虞寧拿著杯子靠在吧臺,聞著滿空氣的酒味只覺得額角“突突突”的厲害,尤其在看到如同爛泥一般趴在吧臺上、渾身酒氣滿臉緋紅的柳彤后,強忍著拎著她去浴室沖一發(fā)冷水的沖動,虞寧深深吸了口氣。
事情還要從她剛離開公司準備回虞家老宅的時候接到了柳彤的電話說起,等她匆匆趕回家的時候,就在門口撿到了拎著酒瓶、一身酒氣的柳彤。
在幾番詢問下,虞寧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柳彤給賀秋下了藥,算是霸王硬上弓,一大早賀秋氣的連東西都沒拿,穿了衣服就摔門而去。
虞寧聽到這話的時候,心里愧疚的不行。要不是她說了那句話,想來柳彤也不會這樣做了。
“我……”柳彤已經(jīng)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幾次想要伸手去夠前面的酒瓶,然而酒瓶被眼疾手快的虞寧拿到了一旁,她放棄地癱在了吧臺上,苦笑似的道:“我該怎么辦。”
虞寧將酒杯放在了一旁,在她身邊坐下,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問道:“要不要洗個澡休息會兒?”
柳彤側(cè)了側(cè)身想要躲過她的手,然而還是行動遲緩晃悠的厲害,只能徒勞地擺了擺身子,口齒不清道:“不……不要!”
“那好,我們不洗澡了,你現(xiàn)在想做什么?”虞寧耐著性子將柳彤扶了起來,不管柳彤是不是因為她而變的這個樣子,她們總歸是青梅竹馬。
柳彤聽這話,猛的直起身扭向虞寧,向來嫵媚動人的容顏此刻頹唐到了極點,她眼睛一瞇,彎腰湊到了她的面前,咧嘴一笑:“我很好奇——”
被噴了一臉酒氣的虞寧強忍著將她拎到浴室里里里外外洗一遍的沖動,輕輕一笑:“好奇什么?”
柳彤盯著她的嘴唇看,虞寧忽然有種渾身發(fā)毛的感覺,直覺地往后挪了挪,就在此時柳彤猛的撲到了她的懷里,滿是酒氣的吻撞在了她的面頰上,撞的她生疼,柳彤也不好受。
柳彤眼角緋紅,捂著嘴巴抱怨似地道:“你怎么硬邦邦的,一點都不軟?!?br/> 虞寧都快被她氣笑了,抬手揉了揉被撞的地方,好聲好氣道:“沒辦法,我就是這么硬。”
話音剛落,柳彤恍然大悟似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什么?”虞寧擰起細眉,她在想些什么玩意。
“我把自己弄的硬邦邦的,他就會喜歡我了!”柳彤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只是眼角、面頰上不自然地緋紅都證明了她此刻不清醒的狀態(tài)。
看著柳彤暈了頭的樣子,虞寧也說不出什么重話,她不也是這樣的?就在一個星期以前,她還掙扎著要不要把離婚協(xié)議書給簡辰,而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