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楊柳依依,春光正好。
這時節(jié),正是游春的好日子。
俊男玉女并肩走在溪流旁,像是新婚不久的夫妻,女子羞怯,男子溫柔。
但這只是在遠(yuǎn)處看,一旦靠近,便能發(fā)現(xiàn)女子垂淚欲滴,男子面色冷然,兩人顯然是吵了起來。
這兩人正是沈玉棠與葉曦禾。
認(rèn)識多年,沈玉棠哪還不知道她方才說了謊,亦或是有話未說完。
一想到她獨自跑出來,差點遭人欺辱,就覺得氣惱,便責(zé)備了幾句。
“要不是那……那臨川出手相救,你現(xiàn)在哭又有何用,李琴隨便編個謊話都信了,就這樣瞞著葉叔父他們出府,可知我們有多擔(dān)心?!?br/> 不說她一頓,她不會長記性,到時候被人騙了還傻乎乎地倒貼錢。
葉曦禾眼睛紅腫,已經(jīng)哭了好一會,但只是小聲抽泣,怕被人瞧見了她這副模樣。
這邊人雖然少,但偶爾也會有人路過。
玉棠哥哥從未這樣嚴(yán)厲地說過她,以前雖然刻板了點,但在她受驚出事時都會安慰她,逗她開心的。
日后若是成婚了,玉棠哥哥會不會變本加厲,變得更加嚴(yán)肅,那樣她還有什么好日子過。
索性一站定,瞪著沈玉棠紅著眼說道:“我不要嫁給你了,你這樣無趣,誰愿意嫁給你!”
本想著說完就跑開,但又怕在這里遇到像李琴那種無賴,最終只是定定地站在原處看著他。
“你可想清楚了?”沈玉棠凝望著她,確認(rèn)般說道。
“一清二楚!”葉曦禾見他依舊不好言哄勸自己,反而這樣逼問她,她更為氣憤了,一字一頓地說了這四個字,語氣無比堅定。
她心想著,天下好男兒多的是,便是今日救我的臨川公子就比你沈玉棠要好千百倍,才不要嫁給你。
她說這話多半是想氣氣沈玉棠,但同時也是她的心里話。
可話出口,她又有些后悔,畢竟相識多年,便是不能做夫妻,也可以做朋友,這樣單刀直入不顧及玉棠哥哥的面子,說出這樣的話,他一定會生氣的。
哪知,沈玉棠反而不惱怒,甚至為她擦掉眼角的淚珠,動作輕柔,一如從前。
沈玉棠溫聲道:“你若不愿,那便不嫁就是了,與你與我都好,只是切莫再像今日這樣冒險,你出了事,莫說葉叔父他們傷心,我也會難過的?!?br/> 葉曦禾聽得傻傻點頭,不敢再多說話,玉棠哥哥竟然沒發(fā)怒,莫不是壓在心底,還是不要再說話觸怒他了。
她哪知沈玉棠此刻心情正好,曦禾不愿嫁,她也不愿娶,到時候解除婚約更為輕松。
沈玉棠將人送到了葉府。
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葉夫人一見到女兒,就拉著她一陣關(guān)切,不大一會,將城南尋了個遍的葉老爺?shù)玫较⒁泊掖亿s回了。
一回來便厲聲喝問:“你去哪兒呢!一大早就跑出去!又去見的什么人?!”
現(xiàn)在沒有那份擔(dān)心,心底只覺得丟臉,女兒竟然在大婚前一日去見別的男子,這話傳出去,他的老臉往哪擱!
葉曦禾被嚇得不輕,這一聲呵斥中,她聽出了父親是真的動怒了,而且是氣極了。
葉夫人連忙護(hù)著女兒,道:“曦禾才回來,她受了驚嚇,你就不能先問問女兒到底出了何事,就知道責(zé)問,曦禾都被你嚇著了。”
此時,屋內(nèi)就他們幾人在,丫鬟仆從都被差遣到別處做事去了。
葉老爺說話也就不顧忌什么了。
“你還護(hù)著她,都是你慣的!再這樣下去,指不定會做出什么無法無天的事來,說說看,你留下這紙條去見了誰?玉棠有什么不好的,你倒是說說,找到什么好的讓你連玉棠都不想嫁了!”
葉老爺雖然平日里溺愛這個嫡女,但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會一味地順著她,是該好好說教一番了。
葉夫人被兇了句,當(dāng)即氣勢十足地瞪回去,怒道:“你沒慣,就我慣了!竟然敢吼我了!”
見自家夫人發(fā)怒,葉老爺當(dāng)即沒了脾氣,軟下聲來:“夫人~女兒這樣是不行的,這讓外人知道可怎么得了?!?br/> 葉夫人看了眼女兒,無奈道:“那你好好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