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敘這話將沈玉棠給弄懵了,誰還能來搶她沈家的方子?江府如今可沒這精力。
拿過信封,拆出里面的信紙,看完后更迷惑了。
信紙上寫的是一樁單子,一樁訂購去蕪的訂單,只是未曾寫明數(shù)額,也未曾蓋上藏香閣的大印。
“蕭公子這是何意?”
“我見去蕪好用,便差人買了些送往京城給家中人使用,不曾想被有心人得知此香來歷,他們想要獲得去蕪香的方子?!笔挃⑶溉坏馈?br/>
京城。
他們……
看蕭敘的樣子,那些人肯定身份高貴,乃官宦人家,若他們真要奪取香方,她沈家抵抗不得。
沈玉棠捏緊信紙,目光堅(jiān)定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不過一樁小事,就是不知他們是誰?”
蕭敘贊道:“好氣度?!?br/>
他最欣賞沈玉棠這種臨危不懼的氣勢(shì),要是換做尋常商人聽說京城里有貴人看中了他的東西,怕是嚇得面無人色,只想著如何將東西送出去了。
隨后回道:“他們位極人臣,沈兄未曾步入仕途,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多了麻煩也就來了?!?br/>
聽他這樣說,沈玉棠也不再追問,拿著信紙問道:“多謝告知,只是這訂單是為何?”
蕭敘道:“此事因我而起,若非我將去蕪寄回家,也不會(huì)給你招來這等麻煩……因此便想出了個(gè)笨辦法,你只需將去蕪香出售于我蕭家,再由我蕭家在京城售賣,他們就不敢再有此等齷齪心思?!?br/>
“我蕭家在京城還有些實(shí)力,尋常人不敢輕易得罪我們,你將去蕪售與給我,我讓人拿去京城出售,他們便以為我們有所關(guān)系,就不敢再與你為難了?!?br/>
他言語間毫無倨傲之色,倒是為此事深感抱歉,一心替沈玉棠考慮。
到現(xiàn)在,沈玉棠若還猜不出他的身份,就白瞎了老師這么多年的教導(dǎo),京城最有權(quán)勢(shì)的蕭家只有國公府那一家。
聽人說蕭家嫡子與家人吵鬧,一氣之下離了京,再看他氣度不凡,還能做下這一決定,莫非他就是……
“蕭公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此事怪不得蕭公子,他們?nèi)粝胍獖Z去蕪香的方子,來就是了?!鄙蛴裉膶⑿偶堁b好還給了蕭敘。
老師當(dāng)年之所以辭官,與蕭家脫不了關(guān)系,她還是盡量莫要與蕭家有所牽連。
再者,此事的確與蕭敘無關(guān),有人起了奪取香方的心思,她難道要怪責(zé)買香使用的顧客,那不成了不明是非的小人了。
蕭敘對(duì)于他的推辭,毫不意外,笑道:“若有需要的一日,可隨時(shí)來找我?!?br/>
沈玉棠回以微笑:“蕭公子今日能來觀禮,我已然很高興了?!?br/>
“日后有閑暇,可坐而論詩,那日在翡翠苑沈公子奪得飛花令魁首,可見在詩詞方面功底深厚……”
“是東方他們讓著我,東方云客今日也在府上,他詩才無雙,兩位可以見一見?!?br/>
兩人一同從偏廳出去,剛一出房門,就見褚彧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們,沈玉棠被看到他時(shí)沒來由的心底一突。
褚彧站在走廊盡頭,看到兩人有說有笑地并肩走來,一人紫衣玉帶,風(fēng)華無雙,一人紅襟白袍,謫仙之姿,站在一起倒是很……很不搭。
都怪那個(gè)紫衣服的太花哨了,破壞了美感。
可那人論長(zhǎng)相,竟與他不相上下。
他要問問沈玉棠這人是誰,兩人在那屋子里待了那么久,也不知說了些什么。
等兩人走近些,他還未開口,就被沈玉棠一頓問話,當(dāng)即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