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廝殺僅進行了一刻鐘,潛入張九家的黑衣人逃了一人,被他們殺了四人,最后的小頭目咬破嘴里的毒囊,毒發(fā)而亡。
褚彧看他臉色發(fā)青,嘴角涌出黑紅色鮮血,搖著他問道:“你背后之人是誰?當(dāng)年為何要截殺宣平侯夫人?”
“這是當(dāng)即斃命的毒,他就要死了?!?br/>
身后傳來帶著面具的黑袍人的聲音。
而在他的話音落下時,地上的血燕刺客雙眼泛白,嘴唇青紫,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雙腿不住地往后蹬,不過片刻,就沒了動靜。
這死狀他見過。
程光頭當(dāng)時也是這死狀,難道江府與血燕有聯(lián)系?
壓住心底疑惑,他看向黑袍人,接連問道:“前輩剛才為何要放一人走?您與我?guī)煾甘呛侮P(guān)系?方才前輩所用的身法,當(dāng)今世上除了我之外,只有我?guī)煾笗!?br/>
黑袍人的裝束不倫不類,穿著霸氣瀟灑的玄紋黑袍,卻戴了一個滑稽的猴臉面具,頭發(fā)潦草地綁在腦后,鬢邊有些許白發(fā),身形瘦削,好像在何處見過,但身這打扮,還真讓他難以想起在何處見過。
只聽他沉聲道:“這件事你不要參與進來,你師父還不想見你死在這些人的手里。”
說罷,就往遠(yuǎn)處掠去。
褚彧忙追上,喊道:“你到底是誰?我?guī)煾杆诤翁??不說清楚,休想走!”
金虎朝天上放了煙花信號,讓侯府的人前來收拾這座院子,隨后才朝世子的方向追去。
黑袍人的輕功與內(nèi)力都不是他們能比的,但褚彧此時有太多的疑問,尤其是師父的消息,對他來說太重要了,聽他的語氣,師父應(yīng)該還活著,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
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就憑著這股勁硬是將速度提升到極致,且邊看對方的腳步邊學(xué)習(xí),分明是同樣的身法,但黑袍人對此更為熟稔,每一步都精妙無比,他邊看邊追,竟對這學(xué)了將近二十年的身法又有了精進。
可依舊只能綴在對方身后。
從東玉河楊柳巷一路追到了城南的街上。
“莫要再追了!”
“再追下去,老夫可就動手了!”
黑袍人轉(zhuǎn)身露出那猴臉面具,眼中壓著怒火,這小子怎么就甩不掉,都追了半個陵陽了,還死追著不放,和他師父一樣難纏。
“我只想知道真相,還請前輩告知。”說著話,腳尖在屋檐上一點,高高躍起,想越過這條主街,飛到對面的屋檐上。
然,黑袍人忽然轉(zhuǎn)過身來,朝他一掌拍過來,他人在空中,雖有防備但只能稍作抵擋。
接著,后面跟來的金虎就見自家世子被一掌拍飛,飛入進從西南方行駛而來的馬車?yán)铩?br/>
褚彧在倒飛出去時,只聽到上方傳來一道空遠(yuǎn)的怒斥:“莫要讓老夫再碰到你!”
他此刻的念頭只有一個——一定要找到此人!
駕車的車夫本是低頭架著車,有些倦意,在見一道黑影砸過來時,身體反應(yīng)比大腦更快,下意識將頭偏過去,然后就聽到背后車門被撞破的聲音。
馬兒受驚,撒開蹄子跑。
“吁,吁——快停下,蠢馬!”
車夫怎么都拉不住。
“公子,嚴(yán)伯,你們怎么樣了?馬受驚了,拉不??!”
而身后,馬車車門破碎,木板落在街道上,馬車兩邊的車壁也開始搖晃,眼看著就要散架了。
撞上馬車車門的褚彧感覺到后背一疼,接著就撞到一個軟和的物體身上,聽到一聲痛哼。
接著就被人掐住了脖頸。
沈玉棠本來靠著車壁打盹,忽然感覺前方有危機傳來,剛睜開雙眼就聽到外面遙遙傳來的蒼老聲音,緊接著一個黑衣人破門而入。
她慌忙推出雙掌,想將人推開,但這力道太沉太快,她雙手今日因與謝韻比武本就無力,絲毫未將人推動,倒是被撞得雙臂發(fā)麻,胸口沉痛。
幸好她反應(yīng)快,趁著對方落地時,忍著手臂痛楚伸手緊緊箍住對方的脖子,為防止一只手力度不夠,雙手用力掐住。
“嚴(yán)伯,將他面上的布扯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