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男一女并不是衙門中人。
走在最前方的男子一身勁裝藍衣,三十多歲,身材高大,長方臉,額頭寬闊。
走起路來腳下生風(fēng)。
腰間還掛著一柄長刀,末梢刻有一團云紋。
身后的男子卻是一身儒衫。
相貌端正,臉部線條分明,神采奕奕的容顏上,雙眸猶如星辰般閃耀,是個帥氣小伙。
配上出眾的氣質(zhì),讓天生有些‘顏值控’的孟言卿美眸發(fā)亮。
至于旁邊的女人則普通多了。
容貌一般,身材有些纖瘦,穿著一件緊身玄衣,眉宇間透著一股子難以掩飾的干練之色。
更像是一些王侯家里的侍衛(wèi)女高手。
陳牧卻注意到了她的左手。
在女人的手背上烙印有一片陰陽圖案,似乎是用復(fù)雜染料繪描上去的,頗為詭異。
“讓開!”
女人無視旁人的目光,徑直走到冰棺前檢查尸體。
那哭泣的死者嬸嬸見狀下意識想要阻攔,但被女人懾人的氣勢給震住,只得乖乖讓開。
藍衣中年緊盯著棺中女尸,神情凝重。
“大人?!?br/> 反倒是儒生男子很懂禮貌,先走到高元淳面前恭敬行禮,又朝著陳牧等人點頭微笑,才去查看尸體。
在檢查尸體之前,還特意安慰了那婦人幾句。
讓人好感度倍生。
周圍衙役們紛紛猜測這三人的來歷,小聲議論。
“小偉,他們是誰啊。”
處在角落的美婦孟言卿比之前鎮(zhèn)靜了許多,嬌媚的眸子在那儒生身上打轉(zhuǎn),好奇詢問。
張阿偉沒有回應(yīng),只是盯著棺木中的女尸,精神恍惚。
顯然,小伙被打擊壞了。
任誰看到這么漂亮的相親對象成為一具尸體,甚至還差點死于對方之手,也會懷疑人生。
見兒子這般失魂模樣,孟言卿暗暗嘆了口氣。
早知,這親就不相了。
或許是眾人議論的聲音有些嘈雜,本就煩躁不堪的高元淳頭疼得更厲害,揮手呵令道:
“其他人都出去,陳牧你留下!”
眾人雖然心有好奇,但也不敢違抗命令,只好離開。
大堂內(nèi)頓時安靜了很多。
高元淳吐了口氣,順勢抓起桌上的茶杯,抬手一仰,卻發(fā)現(xiàn)茶水已經(jīng)見底,喝了個寂寞。
“媽的!”
茶杯被無情扔在桌上哐啷啷轉(zhuǎn)了一圈。
作為下屬的陳牧見狀,忙提起茶壺添了一杯,恭敬遞過去。
這點眼色勁還是有的。
高元淳接過茶杯飲了一口,吐出茶葉,淡淡道:“過兩天,你把小麗送回鄉(xiāng)下去?!?br/> 陳牧一愣,點頭領(lǐng)命。
小麗是縣太爺去年新納的小妾,長相甜美,可惜耐不住寂寞偷了漢子,還懷了對方孩子。
縣太爺也是五天前,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
這綠帽戴的著實結(jié)實。
不過高元淳這人雖然脾氣大,但性格卻有些寬厚。
知道被戴了帽子后并沒有懲罰小妾,直接給了些銀兩,將其名份抹去,還了對方自由之身。
如果換成其他人,早就把這種小妾打得半死了。
見茶水見底,陳牧又提起茶壺添上,這時縣太爺忽然幽幽說道:“她說孩子是你的?!?br/> “???”
陳牧手一抖,差點將茶水倒在縣太爺身上,臉色瞬間白了。
冷汗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