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災(zāi),淮南”
聽了玉鐲的講述,顧青初輕聲呢喃兩句,秀眉皺起,手指點了點桌面道:“涌入朝歌城的難民有多少?”
“大概千人之多,聽說這只是一小部分,還有大批人走在后面?!?br/>
“可有聽說傳染的疾?。俊鳖櫱喑踅又鴨柕?。
玉鐲搖了搖頭說:“沒聽說,不過,外出采買的張管事從難民們嘴里聽到一句,說什么南蠻來了……”
提到南蠻,若是小姐沒醒來,玉鐲可能還會憂懼幾分,如今小姐醒來,南蠻定會如多年前一樣,騎著高頭大馬來,帶著枷鎖光腳走回去。
“流離過來的百姓既然如此說,定然已經(jīng)和南蠻打過照面了,不知災(zāi)區(qū)現(xiàn)在是何情況。”顧青初憂心忡忡地說。
“南蠻善毒,他們會不會已經(jīng)中毒了,咱們朝歌是不是危險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玉鐲是很同情那些難民,但她難免首先關(guān)心自己和身邊人的安危,南蠻的毒向來一傳倆倆傳仨,極為可怖。
“現(xiàn)在朝廷應(yīng)該已經(jīng)封鎖了部分區(qū)域,中毒者體弱,這些人能夠長途跋涉到朝歌,走出來的難民都沒問題?!?br/>
這對朝廷來說是個大難題,特別是那位少年皇帝,一定非常頭痛,在做康復訓練的日子里,顧青初已經(jīng)了解如今大夏朝的大致情況。
雖說玉鐲常在后宅,許多朝廷要事風向了解的并不敏感,但她有將哪些大人升職,調(diào)任,罷免等各個情況記下來。
她堅信小姐有朝一日會醒過來,到時候需要這些,有些人事調(diào)動她什么都看不出來,但小姐看了就能發(fā)現(xiàn)好多問題。
這些年來,玉鐲把一些她理解不透徹的地方都給記了下來,包括朝廷下發(fā)的改革公告等等,內(nèi)容之多,讓顧青初都不得不夸一句有心了。
到今日,顧青初才看完所有內(nèi)容,對三十年后的大夏朝有了新的認知。
“吩咐下人把府邸好好歸整歸整,公侯府要來貴客了?!?br/>
玉鐲雖然不知道小姐話中什么意思,但定然有她的道理,小姐說有貴客就會有貴客,應(yīng)了聲是出門去吩咐了。
顧青初最初的本意是利用賭坊掌柜的嘴,率先放出風聲,到時候她醒來的消息遲早會傳到盛京上面幾位的耳中,她再順理成章的應(yīng)召回到盛京。
在顧青初心里預計的時間是兩個月以內(nèi),中毒之前她醫(yī)書并未普及,對付南蠻夏朝除了她揪不出第二個,朝廷怕是迫不及待的要將自己迎回去頂事。
原身祖?zhèn)鞯哪潜就馊丝床欢尼t(yī)書,代表著大夏朝最頂尖的醫(yī)療技術(shù),百年內(nèi)不會有人超過。如今南蠻卷土重來,朝廷急需從她這里得到應(yīng)對之法。
她且等著。
*
一輪明月懸空高掛,清輝灑滿大地,映得朝歌城每一條街道都亮堂堂的。
兩名黑衣人飛檐走壁,腳尖輕落在房檐不發(fā)出一絲聲響,最后落身在公侯府院中的假山后方,隱匿其中。
待拎著燈籠巡邏的下人走過后,兩名黑衣人手勢比劃一番,分別走向了不同兩側(cè),大概兩柱香的時間,倆人重新在假山相聚離開了公侯府,來到了距離公侯府不遠處巷子里的一處老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