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炫努力睜開眼睛,視線中出現(xiàn)一片黑漆漆的木制屋頂。
我這是在哪了?記憶中的最后時光,他明明是半夜里出去買煙,卻被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大貨車直接撞上。
我沒死呢。盧炫恍恍惚惚的。
盧炫感到腦袋一片疼痛,呻吟出聲。
“大師兄醒了?!?br/> 幾張年輕而驚喜的臉涌入眼簾。
這幾個穿著武俠古裝的年輕人是怎么回事?我不認識他們啊。
想到這里,腦海中突然涌入巨量信息,漲得一時間無法消化的他不由得抱住頭痛呼出聲。
無法分心理會周邊幾個人關(guān)切的聲音,盧炫只能被動的努力梳理洶涌而來的大量記憶。
這是一個修仙世界,我也叫盧炫,二十六歲,是紫雷門同輩的大弟子。從小父母雙亡,只剩一家龐姓遠親。幸好被掌門挑中為徒,不然只能餓死或成為乞丐。
自己被選中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值得慶幸的是,自己靈根具備五品的水準。按照靈根分為一到九品的標準,五品在這個靈根稀少的世界,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的資質(zhì)了。君不見,同門師弟甚至有九品的靈根,那才是勉強入門的標準。
記憶中的紫雷門,在這山陽郡只能算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雖然門內(nèi)關(guān)系還算融洽,可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世界,生存也只能仰人鼻息。
門中修為最好的掌門,目前是筑基二層。其他高手,還包括一位筑基一層的大長老,以及兩位煉氣九層的長老。至于自己,目前是煉氣七層,已是門內(nèi)剩下的最高戰(zhàn)力了。
按照這天下普遍的評價,只有筑基級修為人物的門派,只能算不入流。
因為即使在山陽郡,擁有金丹期高手的小門派,就不下十個。更不要說整個天下了。
紫雷門的生存智慧,也就限于附庸在小門派青元門下,依靠每年給該門上繳靈石來獲得仙盟的承認。
仙盟是天下各大門派建立的聯(lián)盟,入了仙盟才算一個真正的門派,盡管每年要上繳靈石,但好歹也是名義上受仙盟庇護的了。
當然,咸魚也是有理想的。
作為一個延續(xù)了數(shù)千年的古老門派——掌門常常跟弟子們吹噓說的,本門總是想有一番作為的。
這不,最近掌門不知道從哪知道了一個秘密禁地所在,興沖沖的把本門所有高級戰(zhàn)力集合在一起探索去了。臨走前,掌門讓盧炫暫時管束各位同輩弟子,還給他透露說本次探寶有詳細情報必能成功,回來給每位弟子分一顆洗髓丹云云。
聽得盧炫當時好興奮。
一周過后,探險隊還沒歸來。然而,傳空殿里包括掌門,長老在內(nèi)的本命法鏡卻一個接一個的碎了。本命法鏡是門內(nèi)為長老以上者制作的法器,直接與人性命相聯(lián)系,人在鏡在,人亡鏡亡。
這意味著,他們都隕落了。
以前的盧炫,對本門的感情深厚,特別是掌門,更是視為義父。
在看到掌門本門法鏡破碎的那一剎那,他悲痛不已,只想去找出真兇報仇。
然而,還沒等他行動,附近烈火門的人就找上門來,他們拿出字據(jù),稱紫雷門掌門之前欠了五萬靈石沒還,要求掌門出來還錢。
紫雷門自然沒法把掌門推出來,再說門里資產(chǎn)連一百靈石都沒有,也沒法還。
正值悲痛的盧炫和烈火門人吵了起來,一言不合動起手來,結(jié)果當然不出意料,才煉氣七層的他,終究敵不過烈火門煉氣九層的張長老,十余合后被一掌劈成重傷,然后就昏迷到現(xiàn)在。
好不容易,盧炫終于消化了這個世界的記憶。雖然很驚愕,但他向來心理承受能力強,都到這一步了,也再差不到哪去了吧。
他們居然把我抬到傳空殿來,難道認為我快掛了嗎。盧炫一陣無語。
定了定神,盧炫問旁邊一個長得有些虛胖的弟子:“李灱,我昏迷了多久?”記憶中,這名弟子天賦不高,人倒是很熱情,屬于以前盧炫的一個小跟班。
那叫李灱的弟子驚喜道:“師兄,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已經(jīng)三天了,現(xiàn)在門里亂糟糟的,正需要你出來主持?!?br/> “不用急,先告訴我現(xiàn)在情況怎樣?!北R炫自己先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
不等李灱回答,周圍幾個弟子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原來就在盧炫昏死過去后,烈火門張長老聲稱今天是來發(fā)最后通牒的,要是紫雷門七天內(nèi)之內(nèi)還不起那五萬靈石,烈火門就要打上門來,沒收紫雷門所有資產(chǎn);至于紫雷門的弟子,他們到時擇優(yōu)錄取。
待烈火門徒離開,幾位弟子就把盧炫抬到傳空殿。
因事發(fā)突然,年輕一輩只有過去的盧炫有點威望,因此他暈倒之后門派無人主持,弟子們就每天聚集在殿內(nèi),等待盧炫醒來。
說到這里,弟子們都悲憤不已,紛紛怒罵烈火門趁火打劫,竟然想就此消滅本門。
“咱們與烈火門都是仙盟成員,盟律禁止盟內(nèi)門派私自相互攻殺。上報給青元門了嗎?”盧炫想了想,又問。
“當天就上報給他們了。青元門的監(jiān)察使者竟然說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烈火門有憑有據(jù),又給了我們時間來籌措,符合仙盟律例。他要求我們自行解決,他們青元門兩不相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