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晟堯朝我看了一眼,我連忙鉆進(jìn)了房間。
唐明黎奇怪地問:“怎么了?跟見了鬼似的。鬼出來了?”
我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說:“沒事兒,先吃東西吧?!?br/>
我倆一邊吃喝一邊聊天,但我總有點(diǎn)心不在焉,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diǎn),我又打開了直播間。
【主播,你終于回來了,我等得花兒都謝了?!?br/>
【主播,你再這樣吊我們胃口,我就不給你打賞了哦。】
雖然觀眾都在抱怨,但直播間里的人卻越來越多,已經(jīng)超過了一萬,打賞也在蹭蹭蹭地往上漲。
“讓各位久等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夜十二點(diǎn)?!蔽艺f,“現(xiàn)在,我們就靜待鬼魂出現(xiàn)吧。”
可是,這次與前兩次都不同,我們足足等了十幾分鐘,卻沒有任何怪事出現(xiàn),觀眾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難道主播已經(jīng)江郎才盡了?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gè)?】
【鬼到底出不出現(xiàn)啊?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主播,要是沒有鬼,你還是直播撲倒暴君吧?!?br/>
直播間的人數(shù)開始減少了,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唐明黎說:“不如,你唱首歌吧?!?br/>
“?。俊?br/>
唐明黎說:“據(jù)說很多人都聽到浴室里有女人的歌聲,你唱一首歌,說不定能把女鬼給引出來?!?br/>
我表示不太相信,這真的有用?
我看了一眼彈幕,觀眾們居然都想聽我唱歌,我沒辦法,只得說:“那我就唱了,我不擅長唱歌,大家多擔(dān)待一點(diǎn)?!?br/>
我唱了一首三四十年代的老歌《等著你回來》。
這首歌慵懶頹廢,還帶著一股恐怖的意味,女歌手就像一個(gè)女鬼,在夜里吟唱。
“我等著你回來,我等著你回來……等你回來,讓我開懷……你為什么不回來……還不回來,春光不再……”
我的歌聲空寂清幽,沒有伴奏,音調(diào)拖得又有點(diǎn)長,在這寂靜的夜中,顯得尤為恐怖。
唐明黎驚訝地望著我,一時(shí)間竟說不出話來。
直播間里的彈幕多得快將屏幕給淹沒。
【主播唱得好聽啊,好清亮的歌喉?!?br/>
【好聽是好聽,就是太陰森了,我覺得渾身發(fā)毛,氣氛一下就帶起來了,主播不錯(cuò),我挺你,打賞你一把扇子。】
【這是直達(dá)靈魂的歌聲,臥槽,我都不敢一個(gè)人看了怎么辦?可是我又好想看啊。】
【主播,以后直播的時(shí)候,你就唱歌配音好了?!?br/>
我反反復(fù)復(fù)唱著這首歌,忽然,唐明黎抓住了我的手,我一愣,停了下來。
但歌聲還在繼續(xù)。
我們愣了一下,緩緩地看向廁所的方向。
幽幽的歌聲從廁所的縫隙里流淌出來,讓人毛骨悚然。
【來了!來了!鬼終于來了!主播,上啊,用你的王八之氣和主角光環(huán)把女鬼碾碎?!?br/>
我們拿起武器,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門,門虛掩著,只留著一條細(xì)細(xì)的縫兒,我湊過去偷偷往里看。
從門縫正好能看到廁所的鏡子,原本鏡子里空空如也,就在我湊過去的瞬間,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gè)上吊的女人,拇指粗的繩索纏著她的脖子,她腦袋高高仰起,舌頭吐出唇外,眼睛凸出,仿佛在瞪著我。
我嚇了一跳,立刻縮回來,唐明黎一把推開了門,里面什么都沒有,但歌聲卻在繼續(xù)。
我們面面相覷,將廁所找了一遍,然后把耳朵貼在墻上,那聲音居然是從隔壁傳來的。
隔壁住的,正是尹晟堯。
怎么回事?難道尹晟堯帶了一個(gè)女伴來?
我拿出手機(jī),看了一下彈幕。
【墻里!主播,那聲音肯定不是從隔壁傳來的,而是從墻里傳出來的!】
【主播,快把墻壁砸開,里面肯定有一具尸體!】
【主播,砸墻,酒店要你賠錢我給!五個(gè)皇冠夠不夠?不夠就十個(gè)!】
我征求唐明黎的意見,他沉吟片刻,說:“砸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