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吳王勾踐
夜已深,宴席已散。
文相國的府邸里,十分安靜,可府里卻憑空多了許多護衛(wèi),他們都佇在陰影之中,個個神情肅穆。
而文相國的堂屋里卻依然燈火通明。
堂屋之中跪著兩人,一人身穿軍服,一人穿著朝服,堂中端坐一人。
“兩位愛卿起來吧,天寒地凍,跪久了傷了身體,可就是我越國的損失了,坐著回話吧!”
兩人一聽,這才分列兩側(cè)坐下。
正是文相國與范蠡兩人。
“文愛卿,本王一直聽言你勤儉,可這也有些過了,這諾大的堂屋連個火爐都沒有。”
文種一聽,依然微笑著臉,看了看堂中之人道:“王上,今日宴客,也未想來此堂屋,所以并沒有準備,此刻下人正在燒火?!?br/>
文種說完,外面已送送進一個大的火盆,還有一個小的火爐。
大火盆置于堂屋中間,小火爐卻放在堂屋主位桌上。
而坐在主桌的不是別人,正是越王勾踐。
越王勾踐一臉秋霜,眉宇間透著一股霸氣,說起來并不高大,卻不掩霸主本色。
眼睛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有如一股寒氣,讓兩人都心里恐慌。
“范將軍,你來說說今日迎接之事吧,本王十分有興趣知道這個鬼谷王禪玩弄什么把戲?!?br/>
勾踐說完,喝了口茶,算是緩和氣氛。
“回王上,原本得到消息,吳國派五百甲士精兵護送勝玉公主出使我國。
所以微臣親領(lǐng)五千越國甲士陳兵邊界,以震我越國之威。
只是在邊界之時,鬼谷王禪卻并未帶五百甲士,僅帶了二十甲士,而且于邊界之時就撤回,并未過界。
微臣一時也十分不解,只得讓五千甲士嚴陣以待,而鬼谷王禪帶六輛馬車向我沖來,他卻化身馬夫,在我三丈之前停下,忽然之間向我襲來。
微臣不才,武技稍遜,竟然被他以一把木劍擒住。
正當(dāng)我越國鐵甲劍拔怒張之時,吳國境內(nèi)卻一時之間軍旗滿山,人聲鼎沸,看樣子足有二萬余人。
卻不知是真是假,難辨真?zhèn)巍?br/>
后來蓮花公主駕到,微臣也只得撤開兵甲,歡迎吳國使臣勝玉公主。
此次出行,范蠡實有失我越國顏面,還請王上制臣之罪?!?br/>
范蠡說完,臉上也是紅白交現(xiàn),自形慚愧。
越王聽完,哈哈大笑起來。
“范將軍,你自來越國,自一個普通偏將做起,現(xiàn)在是我越國中將軍,向來謀算周全,分毫必爭,從來也不會吃虧。
此次竟然栽在一個毛頭小兒手中,實在是貽笑大方。
你還真是遇到克星了。
聽說上次你出使吳國,與孫武比劍,本是贏了,卻于最后想斬盡殺絕,借機除了孫武,卻還是被鬼谷王禪看穿。
反而被鬼谷王禪所傷。
你處處計較,總有得失,況且你一心為越國謀事,本王又怎么會制你之罪。
只是范愛卿,你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脾性,也該改改了。
本王封你為中將軍,統(tǒng)領(lǐng)越國鐵甲,可不是讓你做小本生意。
權(quán)謀之爭,此一時彼一時,不用太在意一時得失。
不過,聽說蓮花公主去搗亂,后來又如何呢?”
越王勾踐也深息范蠡的脾性,人是聰明絕頂,也深諳權(quán)謀之道,領(lǐng)兵之法,就只有一點毛病,那就是太會算計,有的時候像一個商販,斤斤計較,無利不起早。
可越王也深知范蠡對越國的忠心,所以對他也是期望很高,也十分信任。
“蓮花公主,帶了五個紅衣護衛(wèi),先把鬼谷王禪騙走,這樣就可以偷襲勝玉公主,與勝玉公主比試一番。
這是蓮花公主的意圖,可老身還是知道,吳國二位公子都不想讓勝玉公主活著,所以一進越國,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
若勝玉在越國境內(nèi)被刺身亡,吳王闔閭自然會發(fā)兵攻越,如此一來,太子之爭就會很快有結(jié)果。
這一招嫁禍于人的法子,其實于我越國也是有利之舉。
所以微臣并沒有派兵保護,只是讓斥喉暗中盯著。
蓮花公主化身護衛(wèi),把勝玉公主的車駕接走,卻于半路引鬼谷王禪至綠柳亭。
可蓮花公主不知,鬼谷王禪其實早就化身馬夫,跟蓮花公主去的,只是鬼谷王禪的護衛(wèi)。
所以蓮花公主刺殺第一輛馬車之時,車內(nèi)吳國太宰之子伯焉,也是此次副使,早有準備,拖住了蓮花公主。
此時兩個刺客也以為鬼谷王禪不在,所以就冒然刺殺勝玉公主。
而伍子胥的外孫女化蝶,是南海婆婆的高徒,自然迎戰(zhàn)第一個刺客。
第二個刺客本以為,勝玉公主已顯身,再沒有人保護,刺殺該是十拿九穩(wěn)之時。
卻不想化身馬夫的鬼谷王禪再次出手。
黑衣刺客見謀算不足,刺殺不成,只得作罷。
鬼谷王禪早已算準有人會刺殺,所以在進入越國之時,就已調(diào)換了勝玉公主的車駕。
再假意讓兩個護衛(wèi)離開,讓蓮花公主入局。
借蓮花公主搗亂,反而引出刺客。
最后再出其不意,擊退刺客。
如此連環(huán)之計,微臣也十分佩服?!?br/>
越王勾踐聽完,臉色鐵青,顯然也被鬼谷王禪此計所震憾,不僅算準范蠡會多出兵,而自己采用疑兵之計,讓范蠡無功而返,吃了啞巴虧。
而且也算準了蓮花公主的舉動,以及刺客的意圖,把三股力量交織于一起,讓時勢于己有利,如此攻心之計,實讓人恐懼。
而范蠡見越王勾踐如此面色,也不敢再言。
“此子如此聰慧,實不負傳聞,小小年紀,就能掌控局勢,實在可怕?!?br/>
吳王說完,慢慢又回復(fù)自然,看了看文種道:“文愛卿,今夜宴請各國公子、使臣又是如何?”
文種永遠保持著微笑的面孔,讓人難測其意。
“回王上,今夜所宴,基本上都是各國公子。
其中鬼谷王禪也與吳國副使的身份參加,微臣也讓鬼谷王禪出了風(fēng)頭,此時他該是各國公子的眼中盯了。
只是依微臣看來,鬼谷王禪似乎已經(jīng)知道此次王上的招婿大計,所以有意推辭,并不愿參加,想來該與吳國副使化蝶有關(guān)。
想來他們二人該是一對情侶,所以王禪此次算是自找麻煩?!?br/>
越王勾踐一聽,到也十分感興趣.
而且對文種顯然要更信任一些,文種觀人察物的本事,要比范蠡強。
短短時間就已摸清鬼谷王禪的底細,只在片語片語之間。
“那文愛卿,此次為蓮花招婿,你覺得那幾位公子最適合?”
越王勾踐現(xiàn)在所問,該已是正題,三日之后就將擇優(yōu)選之,此時也該縮小選擇的范圍,有的放矢。
“若認才貌,宋國使臣墨翟當(dāng)推第一,不僅風(fēng)度翩翩,也十分儒雅大方。
聽說還是齊國史角大師高徒,武技高超。
不過依微臣看來,他與吳國勝玉公主似乎早有情愫,這到是有些難辦。
另外楚國公子勝,對此次招婿似乎也志在必得,公子勝人也長得不錯,只是其心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