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燈初上,霓虹閃爍,空氣中開始彌漫起燈紅酒綠的躁動氣息。
中海高鐵站,最后一班高鐵扔下了數(shù)十名疲憊困倦的旅客之后呼嘯而去,李巖雙手插兜吊在人群后面走出了車站。
站在高鐵站前的廣場上,他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夜空中并不新鮮的空氣,而后淡淡一笑:“整整十八年了,沒想到我最終還是回來了?!?br/> 自從六歲被人帶出國,李巖整整十八年沒有回來過,十八年的時間里,槍林彈雨中經(jīng)歷過太多次的九死一生,最終讓他成長為一名國際頂尖的職業(yè)傭兵。
只是,當他站在兵人之巔的那一刻,隕落也就隨之轟然而降……
甩甩頭,李巖將腦海里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甩到一邊,從兜里取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卡片上,簡單干凈的印著一只白色的狐貍,寥寥幾筆,卻也十分傳神。
走出高鐵站的廣場,抬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而后報出了自己的目的地:“白狐酒吧?!?br/>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妹子,透過后視鏡不斷的在打量著李巖,似乎這個高大帥氣卻又略顯冷酷的男人,有著非凡的吸引力。
坐在車上,李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一個玉石吊墜,鷹眸盯著車窗外飛速向后退去的景色發(fā)著呆。
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出租車緩緩停了下來,司機妹子轉(zhuǎn)過身甜甜笑道:“您好,白狐酒吧到了。”
“謝謝。”李巖點點頭,結(jié)了車錢之后下了車。
站在路邊,李巖看到了面前的酒吧,漆黑的招牌上,只有一只雪白的狐貍,除此之外,其他酒吧那種花花綠綠的霓虹燈在這里是一點都看不到。
李巖拿出了那張黑色的卡片,與面前的招牌對比了一下,確認了沒有找錯,這才推開了白狐酒吧的大門。
吧臺內(nèi),一個滿頭銀發(fā)的女人正在低頭忙碌著,那一頭飄逸的銀發(fā)瞬間便抓住了李巖的視線。
李巖左右打量了一下酒吧內(nèi)的情形,而后徑直走到了吧臺前坐下,輕聲道:“啤酒?!?br/> 銀發(fā)女子抬起頭,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
“你的啤酒?!便y發(fā)女子的聲音很沙啞,完全不像是一個女人該有的聲音。
李巖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銀發(fā)女子絕美容顏之下的脖頸之上,她的五官幾乎完美,皮膚白皙細膩,配合著源自骨子里的冰冷,氣質(zhì)幾乎無可挑剔。
然而,就在她修長雪白的鵝頸之上,一道淺淺的疤痕由耳后直接延伸到鎖骨,雖然化妝品已經(jīng)遮淡了疤痕的痕跡,可仍舊可以看的到。
李巖的目光在銀發(fā)女子脖頸之上停留的時間稍長,這顯得有些不禮貌。
“你在看什么?”銀發(fā)女子的質(zhì)問聲依舊沙啞,不過沙啞中卻透著幾分寒意。
有些人的冷,是故作使然。
有些人的冷,卻又渾然天成。
銀發(fā)女子的冷,無疑是屬于后者。
“抱歉。”李巖沒去解釋什么,直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坦誠的道歉。
李巖主動道歉,銀發(fā)女子也便不在追究什么,只是冷冷的注視著他,問道:“你很面生,第一次來?”
“是,剛剛回到中海?!崩顜r點點頭,接著便隨口問道:“你應該就是白狐吧?”
“是?!便y發(fā)女子點點頭,接著又給李巖拿了兩瓶啤酒放在吧臺上,輕聲道:“喝完早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