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洛水河的建堤修壩大會戰(zhàn)明天就要開始了!”
“現(xiàn)在我將咱們村今冬各項工作安排的名單公布一下,大家回去之后,也好早做準備!”
一天的冬灌等等農(nóng)活結束之后,黃友明嘬著一嘴的黑牙喊了一通例行口號之后,然后便開始公布人員名單。
聽到楊振被派去守伐木點,而原本該去伐木點的曹建軍被調(diào)換參加建壩修堤大會戰(zhàn)……
張璐是一臉納悶,心說黃友明雖說不是個東西。
但楊振年紀小,孤身一人在深山老林守伐木點這活他根本就干不了這事。
作為支書的黃友明不可能不知道。
現(xiàn)在卻偏偏這么安排……
他搞什么花樣?
正想間,張璐猛然兩眼一瞪。
因為在黃友明抬手之間,他忽然發(fā)現(xiàn)黃友明的手腕子上多了一塊表。
知青點內(nèi),早放工的曹建軍也沒煮飯,而是一邊收拾準備去大會戰(zhàn)工地用的東西一邊哼著曲兒。
王松等人回來,看到曹建軍這喜滋滋的模樣,全都忍不住調(diào)侃道:“建軍你這是遇到啥好事了,怎么這么開心???”
“就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事啊?”
“不就是可算是把那去山里守伐木點的差事給甩掉了唄!”
“不過我是好過了,可有些人可就倒霉了!”
“畢竟雖說這幾年因為打獵打的厲害,這山里沒有虎啊豹啥的,但狼可多的很!”
說到此處的曹建軍嘿嘿怪笑道:“孤家寡人的看伐木場,身邊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一個不小心要給狼叼走了,到時候怕真是連根骨頭渣子都找不到!”
雖然楊振當沒聽到,但聽到這話的張璐可就看不下去了,拍桌而起便指著曹建軍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干些損人利己的缺德事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臉擱這兒陰陽怪氣——我說曹建軍啊曹建軍,你什么時候變的這么不要臉了啊你?”
“張璐你這話什么意思?”
曹建軍聞言也是不甘示弱道:“我知道你跟楊振關系好,可那崗位又不是我換的,有種你找黃友明去,沖我發(fā)火算什么本事?”
“我為什么沖伱發(fā)火,你自己心里清楚!”
說到此處的張璐冷笑道:“明知道楊振年紀小一個人根本干不了守伐木點的活,你可倒好,為了跟楊振換去大會戰(zhàn)的名額,居然給黃友明送表——有種你敢說黃友明今天戴的那塊表不是你送的?”
這年頭的物資匱乏。
如機械表這種東西別說是在紅星村,便是在整個東興公社怕都找不到幾塊。
也是因此,在聽到張璐說黃友明胳膊上戴了塊機械表之后,便是王松等人都齊齊變色道:“咱們知青是外來戶,說好無論什么事都得一致對外,建軍你居然為了不去守伐木點就給自己人下絆子,你還是不是個東西了你?”
眼見送表換名額的事瞞不住,曹建軍干脆也不裝了,嗤笑聲聲道:“就算換名額的事是我用表換來的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們?nèi)ス绺纥S友明去啊——反正這修堤建壩大會戰(zhàn)工地我是去定了,誰也別想攔住我!”
雖說支書只是個芝麻大的小官,但所謂縣官不如現(xiàn)管……
更何況還是在當下這特殊時期。
要真跟黃友明撕破了臉皮,他們這群知青怕是想不吃不了兜著走都難。
也是因此,眼見曹建軍一臉有恃無恐,讓自己等有種就去公社告黃友仁的時候,一群人雖說全都氣的不輕,卻壓根沒有什么好辦法。
只能給楊振支招,讓他去村里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