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個人兒,還能吃窮了外祖母不成!”說完,又故意悄聲卻用三個人都聽到的聲音道:“外祖母的嫁妝多得很,就是一日十斤血燕也供得起你!”說完自己也忍不住吃吃笑了出來。
“錦棠知道,外祖母對人家最好了!”
三個人正笑著,白媽媽忽然走了進(jìn)來,對沈老夫人行過禮問過安后方對著秦氏道:“大夫人,莊子里的管事們都已經(jīng)到齊了。”
秦氏點點頭站了起來,笑著和錦棠道:“有什么要的就直接和大舅母說,大舅母的嫁妝雖然比不上老夫人,不過也供得起你?!?br/> 錦棠笑著行禮謝過了,秦氏才和沈老夫人告聲罪,帶著白媽媽和身邊的丫鬟走了出去。
沈老夫人指了指黃金樟束腰炕桌上的云片糕道,“去年冬天染了風(fēng)寒喉嚨不舒服,你大舅母親自下廚做了杏仁佛手酪,我倒是喜歡上了那個味道,沒事就讓她蒸一些,就著這云片糕別有一番味道,你嘗嘗!”說完,便吩咐丹翠將鍋上一直熱著的杏仁佛手酪端上來。
錦棠順勢坐在沈老夫人的對面,拿起盅碗來吹著熱氣,淺淺的啜了一口,杏仁的甘甜混著佛手有些馨香卻又微苦的味道攪著味蕾,再加上云片糕的軟糯,回味中苦辣甘甜,像極了人生百味。
沈老夫人慈愛的看著錦棠,道:“正巧莊子上的櫻桃熟了,今兒個早上我讓胡大去摘了,既然莊頭們都到了,想必胡大一會兒也該到了?!?br/> 末了又添上一句“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那個,你總說袖山的櫻桃和別的地方的不同,本來我還沒覺著,直到去年過年的時候,天忽然下了一場雪,袖山后邊那片櫻桃園旁的一塊地忽然裂開,竟然冒出一道溫泉來——想來這袖山櫻桃味道不同,也是和那溫泉有關(guān)了?!?br/> 錦棠瞪大了眼睛,歪著頭驚奇道:“還有這種事?”說起袖山,她只隱約記得櫻桃好像很好吃,但是別的,幾乎沒有印象了,什么時候竟出過溫泉嗎?
錦棠探了探身子,拉住沈老夫人的手道:“說到莊子,外祖母,我忽然想起,母親留給我的嫁妝似乎還有幾個在金陵的莊子和鋪子?”
她記得前世她成親沒多久便將看也沒看過的嫁妝連同單子一塊兒全數(shù)交給了蕭湛,自己只留了壓箱的銀子。
那時候她真傻,以為自己全心無我的付出,便能得到同樣的回報,甚至完全得到那個人的心嗎?至于她娘留給她的莊子鋪子,她沒留心過,直到后來才知道,似乎金陵還有幾處田產(chǎn)和鋪子,被蕭湛轉(zhuǎn)手賣了,得的銀錢她也沒有問過。
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蕭湛為去西北戰(zhàn)場的事奔波,之所以進(jìn)行的那么順利,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的銀子起了作用吧?
沈老夫人眸子閃了閃,心中嘆息一聲:“你娘成親的時候,這是我給她準(zhǔn)備的壓箱的東西,沒寫進(jìn)嫁妝單子,算是私房,我私心里想著,若是她在陸家過不下去,還可以回金陵來???唔,跟你說這個做什么,怎么了?是有兩個不大不小的莊子,對了就在袖山那個莊子不遠(yuǎn),鋪子有五間,有三間位置還不錯,兩間不起眼,但若是經(jīng)營的好,每年的收入也算可以,年底報賬的時候錢管事都抄送一份送過來,這些年,我都替你看著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