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鳴再次起身,道:“夏姑娘在西間斟酌用藥之事,期間未曾離開過,小可和大少爺均可作證?!?br/> 徐宏被點(diǎn)了名,抬頭看了一眼江夏,也只能出聲:“是,兒子與趙先生一直在廳堂,不曾稍離,沒有看見夏姑娘離開西屋?!?br/> 有了這兩個(gè)人的證明,江夏的嫌疑被洗清了,只是,她與鄭氏之間的氣氛卻仍舊緊張。
鄭氏尷尬地咳了一聲,將目光轉(zhuǎn)向兩個(gè)丫頭,看意思是要轉(zhuǎn)移目標(biāo)了。江夏在旁邊冷笑一聲,也沒再說話。
桃兒已經(jīng)嚇傻了,堆萎在那里,哭的眼淚鼻涕的,一看見鄭氏看過來,立刻直起身子為自己表白:“太太,太太明察,桃兒是冤枉的,不是桃兒做的,桃兒怎么會(huì)害二少爺呢……”
芷蘭相對(duì)就冷靜的多,她也哭,開口,卻口齒清楚:“太太,婢子有話要說!”
“你說!”
“太太,魏嬤嬤之前一直在屋里守著二少爺,直到趙先生帶著人進(jìn)來給二少爺喂了第二遍藥,說二少爺?shù)牟∏榇蠛茫褵o性命之憂……魏嬤嬤這才難耐困倦,進(jìn)了東暖閣小憩。奴婢與桃兒守著二少爺,是桃兒說二少爺最怕苦,每次喝藥都要用蜜餞去那苦味兒,這會(huì)兒二少爺沒法子吃蜜餞了,喂點(diǎn)兒糖水給二少爺去嘴里的苦味吧。奴婢還想著,不敢隨意給二少爺喂水,要去問趙先生一聲,桃兒卻做主倒了一盞水,自去兌了糖,給二少爺喂下去。奴婢想著,桃兒也是為二少爺著想,就沒有真攔,誰成想,誰成想竟出了這等事兒……桃兒說喜歡二少爺,想著一輩子伺候二少爺,怎么會(huì)生了害二少爺?shù)男??太太,奴婢不相信桃兒?huì)害二少爺……她要么是糊涂了,要么是撞客啦……”
桃兒哭的更厲害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頭發(fā)也披散了下來。她慟哭著,想要撲到鄭氏跟前去,卻被魏嬤嬤招呼婆子,一左一右將她按住。任她怎么掙扎也無法掙脫開去。只在地上昂著頭呼冤:“太太,不是桃兒做的,桃兒決不會(huì)害二少爺……”
江夏垂了眼。不管桃兒是否冤枉,不管結(jié)果如何,這件事沒有她出聲的余地。更何況,以馬婆子和桃兒的所作所為,怕是早就將大多數(shù)人得罪死了,她不會(huì)說什么,說了也沒有用。
鄭氏一個(gè)眼色,魏嬤嬤匆匆出去,片刻功夫捧了一只青花瓷罐兒回來。
“太太,你看!……這些東西一向是桃兒管著!”
江夏站的遠(yuǎn),看不清楚罐子里放到什么,只片刻,就聽得鄭氏恨恨道:“我和襄兒自問待她們不薄,她們?cè)趺锤覍?duì)襄兒如此……把她們都帶下去,好好問問,為什么害我的襄兒!”
“太太,我不知道那罐子里的東西啥時(shí)候給換了,鑰匙一直掛在奴婢腰上,未曾離過身啊!”桃兒哭訴著,表白著。
突然她仿佛想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頭,瞪著江夏的方向嘶聲道:“是你?一定是你個(gè)賤婦?是你念著家里的村漢,不愿意嫁給二少爺,你害二少爺,還栽到我身上……你個(gè)黑心爛肺的賤婦……”
江夏心中暗罵,果然不錯(cuò),要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她懷疑桃兒的腦子裝的漿糊么?芷蘭那么明顯的指證,魏嬤嬤隱晦暗示她都不理會(huì),怎么就咬住她不放了?她可一句話也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