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嬤嬤掩嘴笑道,“就知道什么事也瞞不過太太去……剛剛才去廚房做了一屜子絲糕來,因著是夏姑娘出的新方子,姑娘讓我們都嘗嘗嘗。太太你可是最清明不過的,一定知道我們不是那饞嘴偷吃的……”
“哈哈,別人也罷了,你卻是難說?!编嵤闲那楹昧耍β曇草p快起來。
魏嬤嬤苦著臉喊冤叫屈,又引得屋里眾人笑了一回,連徐襄也跟著彎了彎嘴角。
魏嬤嬤拿碟子盛了一小片絲糕端過來,“太太,你也嘗嘗……因為怕二少爺吃了糖助濕生痰,沒有加糖粉。不過奴婢嘗著,倒是有一股子自然的清甜,喧軟好吃!”
鄭氏笑著接了,捻了一塊小口品嘗起來。
江夏去食盒里盛了一碗素粥,不著痕跡地嗅過,又抿了一點點嘗過,這才端到徐襄床側(cè),準(zhǔn)備給徐襄吃飯。徐宏上前一步,側(cè)身在徐襄床側(cè)坐了,伸手從江夏手中接了粥碗過去,開始俯身給徐襄喂飯。
鄭氏帶著魏嬤嬤、碧玉珍珠等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品嘗著絲糕,目光卻關(guān)注著徐襄的一舉一動,不知不覺竟將一片絲糕都吃了。
魏嬤嬤適時地遞上一杯溫水,笑著道:“太太,要水洗梳一下吧?”
鄭氏答應(yīng)著,自有碧玉和珍珠匆匆下去張羅著給鄭氏要熱水,又打發(fā)了小丫頭回鄭氏的正院里去拿妝奩匣子。
鄭氏由魏嬤嬤扶著起身,一路往西屋里去了。
魏嬤嬤攙著鄭氏的胳膊,聲音低低的道:“……是個好的,話不多,卻極是盡心竭力的?!?br/> 鄭氏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輕哼,卻沒有說話。
徐宏將一碗粥給徐襄喂完,拿了帕子替徐襄細(xì)細(xì)地擦擦了嘴角,低聲囑咐道:“二弟這場病可把太太嚇壞了……你好好養(yǎng)著身子,早點兒好起來,一家人才放心?!?br/> 徐襄垂著眼,也聽不見他應(yīng)沒應(yīng)聲,只聽徐宏又道:“二弟好好養(yǎng)著,莊子上正澆返青水呢,我?guī)兹瘴慈ァ缃衲氵@病大有起色,我也能放心地去莊子上看看了?!?br/> 說著,徐宏起身,又對著屋子里幾人叮囑了幾句,轉(zhuǎn)到西屋門口向鄭氏報備了,這才去了。
鄭氏重新收拾過了,又轉(zhuǎn)過來看望了徐襄一回,也忙著去處理家事庶務(wù)去了。
送了鄭氏回來,魏嬤嬤帶著人將早飯在外屋里擺好了,江夏進(jìn)里屋扶著徐襄重新躺下歇息,這才走出來吃飯。
“姑娘,你的飯扣在食盒里呢,我給你端出來!”碧玉一見夏娘走出來,立刻笑著招呼。
碧玉明顯是梳洗過了,衣裙也換了一身。湖水藍(lán)的杭綢對襟絲綿褙子,里邊穿著一件姜黃色窄袖襖子,系著一條百褶挑線白綾裙子,梳著一個雙丫髻。臉也洗過了,未施脂粉,眼周還有一點微腫,卻已經(jīng)能夠笑的半點兒陰霾也無了。
……從出了給徐襄喂鹽的事,她是再不敢輕信哪個人了!
不過,她也不怕,論起職業(yè)笑容來,誰能比得過她?她可是正兒八經(jīng)地接受過‘微笑服務(wù)’的正規(guī)培訓(xùn)吶!能夠笑上半個小時不帶走樣兒的,讓露八顆牙齒,就絕對不會只露七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