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婚制
????www.cmfu.com發(fā)布‘真的是從天京送來的？‘王財看著鄭國派人送來的天京諭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現(xiàn)在可以夫婦同居了？‘
????www.cmfu.com發(fā)布‘是的大人，諭旨昨日晚間到的，鄭大人因為太遲了，所以命我早上送來?！驹谕踟斆媲暗恼昭瞄T提報（接遞文報的）欠身回答道，‘鄭大人請示大人，是不是馬上公示男行、女行各營？‘
????www.cmfu.com發(fā)布‘別忙，這事我得弄弄清楚，別又是天京陰我呢，‘王財搖了搖頭道，‘別我這邊開了禁，他那邊又給我定個什么罪的，年初陳宗揚、謝滿妹這兩口不都因為睡了一次覺就被砍了腦袋，娘的到是盧賢達這老小子和東王是親戚撿了條命！‘說到這里，王財擺了擺手，‘你去請鄭大人過來一趟?！?br/>
????www.cmfu.com發(fā)布提報轉身退出屋子，留下王財一個人呆坐在椅子上發(fā)愣。天國對于禁欲的事情那是從來不手軟的，年初還為這事宰了冬官又正丞相陳宗揚，貶了秋官又正丞相盧賢達，為了這事死的人遠不止這兩個，怎么剛到年底就轉了個大彎，又要開禁了？這政策怎么一天一個樣子？
????www.cmfu.com發(fā)布‘大人，你尋我？‘正想著，鄭國快步走了進來，‘是不是為了昨晚的諭旨的事情？‘
????www.cmfu.com發(fā)布‘是啊，這事是不是真的，別是天京又陰我了吧？‘王財粗著嗓子說。
????www.cmfu.com發(fā)布‘看起來是真的，‘鄭國笑嘻嘻的說道，‘這個男女分營制度本來就不受歡迎，軍民之間多有抵制，大人也知道為此殺了不少人，自從陳宗揚夫婦被殺之后，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私下亂得很，大人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天京男營之間都有孌童之好，自從大人在蘇南推廣合揮制度之后，天京那邊軍、民意見更大，加上天王、東王屢納王娘，弄得人心浮動，怨聲載道，二個月前我們派往天京的人送回消息說東王說自己又夢見天父了‘說到這里鄭國嘿嘿一笑，‘天父讓他令軍民夫妻相聚成家，當時也沒做回事情，現(xiàn)在看來倒是應了昨天的旨意了?！?br/>
????www.cmfu.com發(fā)布‘孌童之好就是玻璃吧？‘王財眨了眨眼睛問道，‘且不管他是不是天父托夢，這對于士兵說是件好事情?！?br/>
????www.cmfu.com發(fā)布‘……但是大人有沒有仔細看詔旨？‘鄭國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孌童，只好回避了話頭，接著說道，‘此次雖然開禁了，但是范圍有限，詔旨上說依官制定妻數(shù)，并沒有說無官職的士兵……‘
????www.cmfu.com發(fā)布‘管他做甚什么？‘王財一擺手，‘我違制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了，不在乎多這一條，天京我管不著，蘇、浙之地的官、民人等，情投意和就可以去鄉(xiāng)官處申領合揮，上報輿宣司登記，另從各級圣庫給錢一千文，谷一百斤?！f到這里，王財頓了一下接著道，‘一夫一妻，納妾者斬首！‘
????www.cmfu.com發(fā)布‘這個……‘鄭國打個哆嗦，暗道不妙，他自己也有兩個小妾，真要砍不是等于自殺了嗎，‘大人，自古以來即行妻妾之制，今大人一言而定，不但與天京旨意相左，也必令士林群起而攻之……‘
????www.cmfu.com發(fā)布‘哈哈哈，鄭國，你現(xiàn)在也會打官腔啦，‘王財哈哈大笑，‘你會在乎什么天京旨意，士林之聲？我看是你那兩位小夫人吧！‘
????www.cmfu.com發(fā)布鄭國臉一紅，尷尬的點了點頭：‘確有私心，不過大人，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況且現(xiàn)在家資頗豐的人誰沒有三妻四妾的，此令一出，那這些人可怎么辦？大人一直以來與士林友好的努力不是盡廢？‘
????www.cmfu.com發(fā)布‘此事不用再商量了，鄭國，你不覺得一夫多妻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嗎？我一直都很奇怪你是怎么擺平你家那三位夫人的，我看你也很少在家里待，怎么就不見她們在家里吵吵鬧鬧的？我記得唐伯虎當年娶了這么多老婆可沒少煩心，家里都成麻將館了，連百鳥朝鳳圖都被小妾割了鳥頭去當幺雞了，怎么你就這么吃定呢？‘王財歪著腦袋笑嘻嘻的說道。
????www.cmfu.com發(fā)布‘這個……這個……大人，這個就不好說了‘鄭國紅著臉吱吱唔唔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大人，于私來說我確是因為家有三位賢妻，于公來說，這事實在是有點……有點信口開河了……‘
????www.cmfu.com發(fā)布王財還是笑嘻嘻的說：‘你道說說看，我如何信口開河了？一夫一妻制必定是將來的趨勢！妾雖低賤卻也是父母所生，其身為妾也并非心甘情愿，多為環(huán)境所逼，自古以來多少官家妻女因夫父之罪而貶為官婢，淪為他人妻妾，若受之于你們這些人身上，你們會有何感？‘
????www.cmfu.com發(fā)布‘大人，在我看來，妻妾并沒有影響他人啊，一個愿嫁一個愿娶有什么不對了？怎么可以用斬首相威脅呢？‘鄭國鼓足勇氣，看著王財慢慢僵掉的表情，繼續(xù)說下去，‘正如大人所說，妾之為妾也并非所愿，多為情勢所迫，這才委身與人，但是大人可曾想過，委身與人尚可求一個避寒之所，否則即無謀生之途，不是要淪落風塵？大人所言看似堂皇，其實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會因之而無家可歸了?！?br/>
????www.cmfu.com發(fā)布‘胡說！‘王財一拍桌子站起來，在屋內來回踱著，‘怎么會無家可歸？天國圣庫一體供食，何來無家可歸之人？‘
????www.cmfu.com發(fā)布‘大人，那是你在衙門里待時間長了……‘鄭國苦笑一聲，‘現(xiàn)在戰(zhàn)亂時期不比往常，我們蘇南算是好的了，但也布衣素食，就是大人您還不也是粗茶淡飯嗎？菜市口那兒哪天沒有賣兒賣女的？鄉(xiāng)村之中哪里沒有家破人亡，孤苦無依之人？男丁尚可謀條出路，女子卻往何處去？‘
????www.cmfu.com發(fā)布‘女子無處可去，那就需要我們解決出路啊，怎可因此而讓她們去嫁人做妾？‘王財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就這樣吧，你發(fā)下去，看看情況再說?！?br/>
????www.cmfu.com發(fā)布鄭國還想再說，眼看王財臉色不善，只好嘆了口氣轉身退出屋外。
????www.cmfu.com發(fā)布新的《蘇南婚娶訓》發(fā)布之后，一時間整個蘇南都亂了套，一方面禁欲令讓士兵和老百姓不滿已久，現(xiàn)在人人能和心上人‘有情人終成眷屬‘自然是歡天喜地，一周之內輿宣司核準的合揮就有三百多張，蘇州城內一天都能看到幾家辦喜事的，雖然天國喜事從簡，但是門上一對大紅喜字還是讓蘇州城喜氣洋洋。但是但是禁止娶妾這一條不但讓達官貴人，士林腐儒大敢不滿，連普通老百姓也是反應激烈，天天都有人在蘇州衙門外面大吵大鬧，說什么的都有，還有一個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跌跌撞撞的在衙門口大罵王財‘有違古制，有失倫常！‘當這個老頭兒被一伙牌刀手帶進衙門的時候王財真不明白，他到底起什么哄呢？難道這把年紀了還是為‘需求‘而戰(zhàn)？等他喝了幾口水冷靜下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人來頭還不小，正是大笑而死的國學大家方鴻洌的同門師弟趙鴻湘，本來王財還指望憑著自己的口材勸他回去了事，可現(xiàn)在來了一個酸儒，真是頭痛??！
????www.cmfu.com發(fā)布‘咳！王大人，你……你怎么可以說什么納妾者死？此乃上違古制，下違倫常之事，大人萬萬不可草率行事??！‘趙鴻湘漲紅了臉，氣得白胡子抖抖的，王財真擔心他也和他師兄一樣腦溢血掛了，只好耐心安撫，好說歹說才讓他安靜下來。
????www.cmfu.com發(fā)布‘趙先生，我王財此次定這個規(guī)矩并不是我胡說八道而來的，一是天京下了旨，我不得不遵守，二是古有多妻妾一說，也有一妻之說嘛，我看這事我們今天說不清，不如改天我們再多約一起學者文人，大家坐下來談一談，你看如何？‘王財打定主意要和這些酸儒正面交鋒一下，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出口都是一套一套，自己也不能不做準備，約個時間劃下道兒來，這才公平。
????www.cmfu.com發(fā)布趙鴻湘喘了口氣，也點了點頭，早上聽到消息，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跑到蘇州衙門捶胸頓足也確實讓他非常疲勞，對手到底是個輔國候，回去約齊江南名士，如能說服他，倒也是段佳話。雙方各懷鬼胎，擊掌相約十日后蘇州振華堂一辯高下。
????www.cmfu.com發(fā)布正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大字不識的輔國候要和蘇南大儒趙鴻湘舌辯婚制的消息就如冬日里的北風一樣迅速刮遍各地，趙鴻湘也在蘇、松一帶約了幾個朋友商量應對之法，關于王財這個人他們應該說還是有一點了解的，用方鴻洌生前的話來說就是：‘雖不通文墨，卻有赤子之心‘，加上在蘇、浙善待讀書人，也為他爭了不少好評，雖然如此，可是到底還是‘不通文墨‘，這幾個酸儒先就存了輕視之心，根本不相信王財還能辯過他們，十天里談詩論賦搞了個詩友會，完全沒有把王財放在眼里，而王財就不同了，一連幾天都拉著周世民、閔文浩幾個人埋頭古藉，還好中文系那點東西還沒有全丟掉，過去寢室夜談會常常爭論的內容現(xiàn)在翻翻書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但是畢竟不如那時候上網(wǎng)搜索來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