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銳辦公室在最高層?!绷焊竵G下這句話頭也不回驅(qū)車離開。
她相信梁父對自己女兒有著絕對信心,當然也有著絕對狠心,不然不會走得如此干脆瀟灑。他可真稱得上以利益為重狠心無情的商人。
有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父親,真是梁若琳的悲哀,自己竟然還羨慕,實在可恥,心里罵著自己狠狠朝手臂掐去?;蛟S疼痛能讓她減輕恐懼,又或許疼痛能讓她意識保持清醒來應(yīng)對接下來該棘手的一切。
拾級而上,她步子從未有過的沉重緩慢。每上一級臺階仿佛耗盡她全身的氣力,又不得不鼓足勇氣去這“龍?zhí)痘⒀ā币娔莻€叫蘇鴻銳的男人,完成昨夜未完成的任務(wù)。
蘇鴻銳,這個名字相信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路上,梁父告訴她蘇鴻銳是蘇氏跨國集團總裁,為人低調(diào)神秘,做事果斷狠絕。五年前接管蘇氏,并創(chuàng)下非凡業(yè)績……對剛出校園的她來說,面對這樣一個厲害男人,足讓她膽戰(zhàn)心驚。她后悔把這些話語聽到耳內(nèi),因為這更增加她內(nèi)心的恐懼、擾亂她心智、摧毀她鼓起來的莫大勇氣。
昨晚那個叫蘇鴻銳的男人沒有達到目的,還吃了她一記,一定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她甚至不敢想象丑陋的他被憤怒燃燒的樣子有多猙獰恐怖。還有,見到她他直接會甩過來耳光還是來個餓虎撲食以泄昨夜之恨?如果他真撲向自己,她寧可從上面跳下來也不能讓那個粗魯丑陋的渾蛋得逞,只是自己父母……唉!
初升的陽光打在全是玻璃的高樓外墻,明晃晃,亮得她眼疼。
那么高,跳下來一定摔得很疼,她打了個哆嗦,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一只大手扶住她。
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張冷俊嚴肅的臉,漆黑的眸子幽深不見底,且透著不容違抗的凌厲之色,緊抿的薄唇,又增添了濃厚的剛毅之氣,不怒自威,還有性感突起的喉結(jié)。一襲剪裁考究的黑色西服,襯著魁梧挺拔的身材,把那人渾身散發(fā)的俊逸優(yōu)雅氣質(zhì)烘托到極致。
好英俊的男人!
她看呆了,直到發(fā)覺男人細長深邃的眸子也將她緊緊盯著,羞紅了臉急忙低頭道謝。
男人沒有說話,松開手,闊步向里面走去。一個光頭男人跟在后面。
望著那英俊男人寬厚背影,她心道他會不會是那個蘇鴻銳?這個想法剛在腦海出現(xiàn)就被她pass掉,他若是蘇鴻銳,這么英俊優(yōu)雅,昨晚在酒店干嘛不開燈?絕對不是。
結(jié)果她又錯了。
這個英俊優(yōu)雅的男人正是她要見的蘇鴻銳。
上天又給她開了個玩笑,把她捉弄的哭笑不得,大腦一片空白,當真是一片空白。
……
“你和昨晚一樣害怕?!?br/> 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她驚然抬頭,兩大滴委屈的淚滾落面頰,濕了白色連衣裙蕾絲花邊。這一刻,她多想跟他坦白她是慕容翩翩,不是那個梁若琳,請他放過她……然而話哽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最后都化成眼淚,不斷涌出。她想痛痛快快的哭,又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惟恐惹他更不高興,壓抑著抽泣。
蘇鴻銳起身繞過辦公桌朝她走來,沙發(fā)上的慕容翩翩“噌”的站起身,脫口而出:“只要你不碰我,什么方式我都能接受?!?br/> 蘇鴻銳愣了愣,遞過去紙巾。
慕容翩翩不敢接,手心全是汗,又補了一句:“我是認真的,蘇先生,求你了!”
淚越來越多,她以為這是她這輩子流得最多的眼淚,當多年后她和這個叫蘇鴻銳的男人愛恨交織,痛不欲生,欲哭無淚,才知道這眼淚哪叫多啊!
蘇鴻銳站在那里,清貴疏離,然而他渾身透出的沉靜冷厲,于無形中又震懾一切,嚇得她渾身發(fā)抖,大腦一片空白。
良久,他放下手:“你……不后悔?”
慕容翩翩搖頭:“不后悔!只要你不碰我……”
蘇鴻銳盯著慕容翩翩含著淚的眼睛,說:“好。記住你說的話?!?br/> 慕容翩翩點頭。
蘇鴻銳看了眼腕表,命令道:“回去收拾一下東西?!?br/> 慕容翩翩不明白什么意思,想問又不敢問,只得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