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令牌,在蘭生的心臟里,它散發(fā)著微弱的金光。
“祂要的東西是這個?祂想讓我殺掉蘭生?”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xiàn)立馬就在李摶的心底生根發(fā)芽,它蔓延向整顆心,但馬上又被李摶一點一點剪除了。
李摶不想這么做。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會對自己說句:“一個陌生人的死活,與我何干?”然后毫不留情的動手,一刀進去,一了百了,那時候的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只會漫無目的的殺,生活就像是在殺與被殺之前無限循環(huán)地做選擇。但是在現(xiàn)在李摶發(fā)現(xiàn),在復仇的那一刻,他好像又找到了丟失的那顆心。
“順其自然吧,一切都還不好說,真有那一刻,我應該會動手的吧......”李摶這樣在心底對自己說道,然后他重新進入了淺睡眠。
很快,天亮了。
蘭生頂著一張灰蠟色的臉,看的出來,他昨晚的睡眠質(zhì)量并不是很好。
“做噩夢了?”李摶抬起頭問道。
蘭生有氣無力的點點頭,隨后自顧自的開始洗漱,心里還回想著昨天晚上的夢,那夢境是如此的清晰,他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等到蘭生洗漱完畢,兩人結伴去巡邏隊。
在路上,蘭生對李摶講了他昨晚的那個夢境。
“你喜歡那個女孩?”李摶問道。
“我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了,我對她很有好感,只是沒有表述出來。”蘭生大方的回應道。
昨晚的夢對他的心情真的影響很大,若是從前李摶這樣問,蘭生大概會害羞的支支吾吾,像個姑娘一樣,李摶常常想到,若是蘭生生活在他那個時代,大概會是個衣食無憂的小奶狗吧。
一路上的尸體都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了,整個路面光潔如新,連血跡都很難看清,看來外邦人暫時還不想讓華沙人太過恐慌。
被清理的華沙人都是那面墻附近的居民,再外圍的居民最多應該只是聽到了槍聲,至于這場屠殺中的幸存者說什么他們大概是不會聽也不會信的,因為他們暫時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他們還在夢中準備前往自己理想中的沙曼呢!這群麻木的人心里只剩下了這點希望,他們不會讓人輕易的打破,逃避大概是弱者做過的最多的一件事,而強者往往可以坦然赴死。
白天的外邦人沒了晚上的那般囂張,而且他們甚至收起了獠牙露出了笑臉,這讓李摶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理想鄉(xiāng)是虛幻的,火車上的人應該都死了。
到了晚上,李摶和蘭生正在家中閑聊的時候,博格突然找來了,而且他還帶來了一個消息。
“沙曼的事是假的?!?br/>
“怎么會......”蘭生喃喃自語。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讓我們好過,我去找火車站的朋友打聽了,那輛火車根本就沒有到沙曼,火車的返程時間不對,它停在了路中間?!?br/>
“那里似乎沒有城市?”蘭生說道。
“那兒周圍方圓幾十里都是沙漠!那幫人上車的時候只被允許帶著隨身的用品,他們不可能走得出去的。”
“他們想讓那群人自生自滅!”博格接連說道。
“呼——”蘭生長呼了一口氣。
“你已經(jīng)和拉爾說過這件事了嗎?”李摶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