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將肩膀上的麻布袋子扔到地上,將手中的弓箭和鐮刀扔到地上,蹲在井邊,打水洗臉。
在山里帶了三天兩夜,他現(xiàn)在渾身都亂七八糟的,就跟個野人似的。
唐蜜抱著掃帚不敢靠近他。
這家伙脾氣壞得很,有幾次還差點(diǎn)要動手打她。
秦烈抹掉臉上的水珠,漆黑如墨的眼珠子浸染過井水后,折射出晶瑩的微光。
他偏頭看向唐蜜,眉頭擰成個川字。
“你杵在那里干嘛呢?”
唐蜜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動,嘴里胡亂應(yīng)道:“掃地,我在掃地呢。”
秦烈大步朝她走過去。
臥槽他該不會又要打我吧?!唐蜜被嚇得蹲下身抱住腦袋,像只受驚的鴕鳥。
秦烈拿走她手里的掃帚,很不高興地說道:“你腦袋上的傷還沒好利索,瞎跑什么呢?趕緊回屋里待著!”
“哦哦?!?br/> 唐蜜如蒙大赦,丟開掃帚,就飛快逃回西屋。
秦烈撿起地上的掃帚,開始掃地。
西屋的房門偷偷被拉開一條縫,唐蜜透過門縫往外看。
她見到秦烈正在揮動掃帚清掃落葉。
他皺著眉,目光兇狠,看起來氣勢洶洶的。
明明只是掃個地而已,搞得跟個社團(tuán)火拼打群架似的。
掃完地之后,秦烈就拎著麻布袋子走進(jìn)灶房,將他這兩天打來的獵物拿出來。
他這次的收獲還挺豐厚的,不僅逮住了一窩肥嘟嘟的野兔和兩只山雞,還后一張非常完整的紅色狐貍皮毛。
那狐貍皮的毛色很鮮亮,若是拿去鎮(zhèn)上賣的話,起碼能賣五兩銀子。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菌菇和野果野菜。
秦烈小心地將狐貍皮掛到墻上,嘴里說道:“這狐貍是爹親手打的,也是他仔細(xì)剝下來鞣制好了的,說是這皮毛顏色好看,送給咱家娘子做新婚禮物是最好的了?!?br/> 秦穆一邊清洗菌菇,一邊問:“咱爹在山上還好嗎?”
“挺好的?!?br/> “再過五日是我的生辰,你找個機(jī)會上山一趟,請咱爹下來吃頓飯,順便把之前落下的那杯媳婦兒茶給補(bǔ)上?!?br/> 秦烈答應(yīng)得很痛快:“行!”
秦穆將菌菇剁碎,混在米粥里面燉熟,再煎了一盆野菜餅。
這就是今天的早飯。
一家人圍在桌邊吃飯。
秦烈一抬頭就見到了五郎臉上的傷,立刻氣沖沖地問道。
“你臉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被人給欺負(fù)了?”
之所以說“又”,是因為五郎以前傻乎乎的時候,經(jīng)常被同村的小孩欺負(fù)。
秦烈臉上有疤,就算坐著不動也很嚇人,此時脾氣一上來,像極了傳說中的煞神,嚇得唐蜜連筷子都沒能握住。
筷子落在桌上,發(fā)出不輕不重的聲音。
秦穆按住二郎的肩膀:“小孩子之間打鬧是常有的,你別這么激動?!?br/> 秦烈:“就算打鬧,也不該把人給打傷吧?你們看看五郎臉上的傷,那人太過分了!”
唐蜜忍不住小心聲嘀咕:“你是沒看到對方身上的傷,可比五郎嚴(yán)重多了?!?br/> “你說什么?”
“沒、沒說什么。”唐蜜迅速低下頭,假裝自己剛才什么都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