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聽了守正的話,心如古潭投石,蕩起了陣陣波瀾,看來自己還是手軟了。
守正并非指責(zé)他做事魯莽,而是說他做事拖泥帶水,絲毫不果斷狠辣。也是,自己能夠挺過三年困苦時光,也殺過不少野獸果腹,卻從未沾染過人血,雖說斬殺了觀主,依然心有余悸,不愿多造殺孽,當(dāng)下頗有滋味地道:“殺人造孽?!?br/> “切,人死如燈滅,何況都是該殺之人,有何孽可造?”守正玩味地看著王邵,戲虐地說道:“守真,你不會看了佛門典籍,認(rèn)可那些老禿驢的屁話?”
王邵的確看過不少佛門典籍,般若經(jīng)、金剛經(jīng)等等,卻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這些經(jīng)書還是守正拿出來的,也不知道這家伙哪來那么多佛門經(jīng)書,當(dāng)即說道:“慈悲些不好?”
“那你伸出脖子讓人殺?”守正翻個白眼,說道:“心有真我,若天壓我,劈開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
“小子,不要看那群禿驢嘴里慈悲為懷,該下手時他們比誰都狠,你會明白的?!?br/> 王邵睜大眼睛看看守正,越發(fā)覺得這位師兄很不簡單,想到生死未卜的藍娃子,他也不想在糾結(jié),低聲說道:“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浪跡天涯??上Ф缫患遗c世無爭,只為一日三餐溫飽,何其無辜,卻壞在那些腌漬小人手上?!?br/> “天下早就黑白不分,道門法主多下鬼,連護法也淪為邪魔傀儡,他們不是唯一、更不是最后,習(xí)慣就好。好了,死者已矣!還是走好自己的路,活下去?!笔卣财沧煺f道。
“你也要走?”
“還是先擔(dān)憂你自己,不過,看你這些年來意志消磨,胸中竟還有點血氣,出去闖闖也不錯,至少能夠看到這片天地,認(rèn)識到自己的渺小,知道自己的愚蠢呵呵?!笔卣f的有些玩世不恭。
王邵聽的很無奈,自己在守正眼里就那么蠢嗎?不就是形勢沒有經(jīng)驗,手段有些軟弱。不過,能夠走出去去看看也很不錯,至少他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當(dāng)目光落到了刀柄上,心底越發(fā)的有了自信。
守正沉默良久,似笑非笑地道:“外面的世道很亂,就算你修煉出了膻中氣海,練就至高真氣,有些時候也無法自保?!?br/> “藍娃子必須要救,先去救藍娃子,不然,我心不安?!崩钜讛蒯斀罔F地道。
不過,心里疑惑更甚,膻中開辟氣海,練就至高真氣,對于目前的他來說,實在有些不能理解。多年來,守正傳他功法,卻從來沒有解釋多少,憑借他糟糟懂懂開了氣海。
如今,他還在疑惑不解,為何氣生中丹田,而不是下丹田,似乎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守正捏了捏鼻子,神色古怪地看著王邵,忽然笑道:“要好好修煉道決,不要懈怠半分。算了,估摸著別人要來尋你,可不要再猶豫不決,該走了?!?br/> 分明是除惡不盡反被其害,胖道士和那幾個執(zhí)法弟子回去,必然會引動觀里的高手,無論怎樣來說,他可是真正把觀主斬殺了,看來守正教訓(xùn)的很有道理,自己經(jīng)驗的確太少,做事還不夠果斷狠辣!王邵把的教訓(xùn)記在心里,稽首道:“多謝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