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齊人啦,就等你一個?!鄙蜃涌茊芡暌院?,扯著嗓子喊,音色破得很。
教室內(nèi)除了玩鬧惡作劇的三人,還有七、八個認真搬桌椅和擺棋盤的,一位短馬尾無劉海、額頭光亮的平凡女生,其余的全是清一色的眼鏡仔,或高或瘦。
洛星先轉(zhuǎn)頭看闐禹,盛靜鳴沒動,盯著地板上細微的灰塵。
闐禹忽然彎腰拾起地上不遠處的一支黑筆,轉(zhuǎn)而目光對上盛靜鳴的,他說:“是你掉的筆嗎?”
盛靜鳴稍微抬了一下眼,碰到他的目光之后馬上別開視線,沉默地搖頭。
闐禹:“你盯著那兒看了挺久,我以為是在找什么。”
所以才撿起一支筆來問嗎。
不足為道的小舉動能看出他家里培養(yǎng)的方向有多么精明,他的觀察力厲害,也懂得照顧人。
智商高固然令人欽佩,但情商也高就更讓人無法抗拒了。
他知悉所有好感暴漲的捷徑。
接下里的半個小時培訓里,闐禹的一舉一動充分側(cè)面印證了她的猜想。
在此之前,關(guān)于這個難進的圍棋社里的成員。
沈子科所在的八班屬于重點班行列,他的性格開朗陽光,但也容易被惹怒,像被女生投懷送抱喂壽司卻是整他的時候,他心有不甘,盤算著在結(jié)束培訓后再坑多幾個苦逼鬼。
而在培訓期間,洛星吸引了圍棋社除了闐禹以外的目光,雌性也不例外,尤其像簡茜這種外貌受男生歡迎也跟男生玩得來的大眾情人型,眼內(nèi)妒意談不上,倒是不滿的神色顯露一點。
簡茜沒有洛星的定力好,她在闐禹去教洛星下棋的那幾分鐘內(nèi),擺弄圍棋的指尖莫名有些煩悶。
與她對棋的沈子科撐著下巴,說:“你這一步下得不是很妙。”
簡茜:“還行吧,讓你了,免得你自尊心作怪。”
“用不用啊,我有那么渣嗎?”沈子科不輕不重地開玩笑。
“社長,別只寵愛新人啊,舊人呢?”沈子科喊,純粹是無聊了去挑動一下萬年不生氣的闐禹。
聽說永遠微笑著脾氣好得不得了的人,一旦惱怒了會格外可怕。
闐禹并沒有因沈子科小小的言語而難堪,抬起頭掃了鄰桌的棋盤,笑著點通他:“阿科你前后路都被封住了?!?br/>
沈子科不信邪,低頭看回棋盤,專心致志起來。
闐禹教給洛星基本的圍棋規(guī)則,講述的過程不止洛星一人在聽,還有同期進來的盛靜鳴、短馬尾女生袁穎以及四個高一的實驗班男生。
這么一數(shù)就能知道當初一百多人的報名里只有七個人進了,錄取率低得像假的。
闐禹講規(guī)則的方式對剛?cè)腴T的新人友好,他不像沈子科那樣教了新人幾下嫌笨就撒手不管了,而是每一個關(guān)鍵點盡量講得平易近人,讓他們都能聽懂。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了他不會因為成績好就自覺高人一等,而是能夠平等對待周圍的每一個人,不管是丑或美,抑或是蠢笨或聰明。
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心胸寬廣的男生類型,比起同齡的有些仍處于小孩子心性不服輸?shù)钠猓还峙鷤兠运?br/>
“該你下了?!敝蟮膬扇艘唤M培訓,對桌的男生推了推眼鏡,提醒她。
盛靜鳴收回自己游離的思緒,落下一子。
“你之前學過圍棋嗎?”男生不由問。
她搖頭,繼續(xù)落白子。
“感覺你下得挺好的,不像新手。”男生夸。
她不接話。
其實她學過圍棋一陣子,不過沒堅持到最后,半途而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