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肅緩緩睜開眼睛,灼熱刺目的陽光從床邊的窗子斜斜的照了進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陳設(shè)奇古,卻格調(diào)厚重的房間。空氣中似是彌漫著一股松油的清香味,原來是香爐中的熏香。
煙霧升騰如同輕紗漫舞裊裊婷婷。
肖肅甩了甩沉重的頭,感覺大腦有些當機。
“這到底什么情況?我這是在哪?這是醫(yī)院嗎?哪有這樣的醫(yī)院,剛剛還和茂子在街邊擼串,怎么一睜眼出現(xiàn)在這了?”
茂子是肖肅的大學室友,兩人幾乎形影不離。茂子為人仗義經(jīng)常幫助肖肅,今天是茂子的生日,兩人約好在大學后門的大排檔慶祝,怎料發(fā)生了意外。
兩手用力搓了幾把臉努力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
“容我好好捋捋”。
“我和茂子在路邊小攤擼串喝啤酒,催促了一下老板讓他把我點的烤腰子搞快一點?;貋砺犞舯谧缼讉€精神小伙吹著牛,然后一個小姑娘——對了小姑娘!一輛小貨車失控撞向了離我不遠的那個小姑娘。當時我下意識的沖了上去一把推開她,眼前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我就沒了意識。”
肖肅終于回想起了發(fā)生的事。
“可是現(xiàn)在這又是什么狀況?我在哪?”
如果這時肖肅出聲一定是帶著無奈的哭腔。
疑惑涌上心頭。
轉(zhuǎn)動著昏沉的腦袋觀察著四周,發(fā)現(xiàn)床邊趴著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小姑娘樣貌有些嬌憨,雖還有些稚氣,卻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個美人坯子。
當下盯著小丫鬟看了一會,驀然之中小丫鬟和肖肅所救的小姑娘的樣貌竟然漸漸重合了。
肖肅用力甩了甩頭,想把這些紛亂的念頭甩出去。
突然間無數(shù)陌生的記憶碎片涌進腦海。
一時間肖肅抱著頭直感覺頭痛欲裂,頭上青筋暴起,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才漸漸消弭。
經(jīng)過了短暫的融合過后肖肅似乎明白了過來。
“我這是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了另一個世界,重生在了一個叫做肖墻的倒霉蛋身上!”
這名字誰給起的,夠衰的。
“禍起蕭墻,雖然同音不同字,但這也夠不吉利的,起這名字的人肯定小學都沒畢業(yè)?!?br/> 猛然想起了什么,肖肅慌亂的掀起被子,把褲子拉起來看了一眼。
“還好,還好!男人的根本還在?!?br/> 雖然男人的根本還在讓肖肅舒了口氣,但是怎么回歸原來的世界,又讓肖肅頭疼了起來。
“混蛋?。∥乙厝?,如果我不回去我爸媽該怎么辦?我妹妹會不會受人欺負?如果年邁的父母知道我發(fā)生意外,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會何等的傷心?!?br/> 無數(shù)小時候和父母在一起的畫面從腦海閃過。
發(fā)高燒時父親騎著自行車,頂著暴雨載著自己去鎮(zhèn)上打針,那寬闊的后背為自己撐開了一片天。
腦海中畫面一轉(zhuǎn),是自己小學時和同學打鬧肩膀摔在石頭上骨折做手術(shù)時,父母擔心的面孔。
那時的母親沒日沒夜的照顧,父親步行兩個多小時,去江邊給自己買小人書。
這些畫面深深的刻在肖肅的腦海,對家人的擔心也堅定了肖肅重新回到地球,回到自己父母親人身邊的信念。
“我既然能穿越到這里,就一定有辦法再回去,我也必須要回去!”
念頭飛快轉(zhuǎn)動卻又沒有絲毫頭緒,只得強行壓制下來。
哪知這一系列動作卻驚醒趴在床邊的小丫鬟,小丫鬟一聲驚叫,“少爺您醒了!”
肖肅從小丫鬟略帶顫音的驚呼和躲閃的眼神中,沒有感覺到一絲絲關(guān)切,有的只是濃濃化不開的畏懼。
驀然想起平日里,肖墻認為這些下人身份低賤,對這個小丫鬟非打即罵從未給過她好臉色,以至于小丫鬟對肖墻很是懼怕。也不單單是丫鬟小環(huán),整個國公府除了老太爺沒有不懼怕肖墻的。
肖墻性格乖張又極好面皮,對內(nèi)打罵下人如同家常便飯。對外總是為了面皮打腫臉充胖子揮霍無度,這些年來國公府的錢財被肖墻敗壞的差不多了,全府上下錢財方面十分吃緊。
肖墻又是極好享樂之人,吃穿用度極盡奢華。府里沒錢供他繼續(xù)揮霍,所以他就到處借錢,然后繼續(xù)揮霍。
也正因如此中了別人的圈套丟了性命,正好被肖肅的靈魂占據(jù)了肉體。
不過雖說肖墻平日里生活奢靡,卻反常的不好女色,所以外界一度傳聞肖墻身為男人的功能不行。(“我功能好的很。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肖肅心里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