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行在皇后斑駁的回憶中,以玉讖感知司馬郁快要消散的魂魄。
與此同時(shí),太極宮外,那男子奉上了一枚玉牌,要求見皇帝。
皇帝接了玉牌,不多時(shí),便召見了他。
司馬曜坐在幾邊,砌著杯蓋:“你是何人?”
他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只是作了個(gè)揖:“亡燕故人。”
司馬曜微微挑眉:“你怎會有大司馬的玉牌?”
慕容沖眼里泛起了些笑意:“因?yàn)?,在下有幸識得大司馬?!彼陨砸活D,又道:“而且,還同已故的臨川郡王,是舊相識。也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事?!?br/> 司馬曜手中的杯蓋一滯:“你來此,想要什么?”
“陛下想要什么,在下也想要什么。”
慕容沖淡淡一笑,又道:“不過,我這一次來,只想從陛下的后宮帶走一個(gè)人。”
“誰?”
“陛下的姒淑儀。”
司馬曜看了他很久,忽然斂去了眼底的冷意,招了招手:“不急,坐下說?!?br/> 那太監(jiān)趕緊上了一杯茶,慕容沖卻緩緩將它移開了,輕笑一聲:“陛下,我可不是臨川郡王,不會像他這般心慈手軟,顧念兄弟舊情。陛下的手段,就不必在我這里用了,我同我的夫人一道入宮,便要一道安然無好地出宮,隨便哪一個(gè)傷了死了,陛下的身世,便會世人皆知,尤其,是謝安石謝大人?!?br/> “大膽。”
司馬曜手中的杯盞擲了出去,慕容沖稍稍一避,便摔在了一旁的太監(jiān)身上。
那太監(jiān)趕緊跪地饒命。
慕容沖卻不在意般,緩緩道:“這話,我倒是聽秦王也說過。陛下敢同我打賭嗎?我輸了,不過是一條命,陛下若輸了,便是身后這王權(quán)霸業(yè)。一個(gè)淑儀罷了,陛下想必還舍得的。當(dāng)然,面子上,也不會讓陛下難堪,這兩日,淑儀會暴斃。”
長樂宮中,錦行手下琴弦上匯聚了越來越多陸離的光亮,是司馬郁殘存的魂魄。
他的前塵跳動(dòng)著,斷斷續(xù)續(xù),在錦行眼前慢慢浮現(xiàn)。
司馬郁的母妃深得司馬昱喜愛。
可無權(quán)無勢,有時(shí)候喜愛,也會變得致命。
司馬郁剛出生不久,就被人下了毒,勉強(qiáng)保住了性命,身子卻變得孱弱。
他初入辟雍宮,就注意到了學(xué)堂里唯一一個(gè)小姑娘。
這小姑娘的眼睛很好看,媚極不妖,眼珠子圓溜溜地轉(zhuǎn)著,不知在想什么有趣的東西,還偷偷摸摸地笑了笑。
這小姑娘就坐在他前邊,經(jīng)常轉(zhuǎn)過頭來跟他說話。
“我叫翹楚。你叫什么呀?”
“司馬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