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趴在枯黃的長草從中,仍憑大群大群的蚊蟲,在身上叮得奇癢無比,兀自一動不動。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緊緊盯著數(shù)十丈外的扶桑營寨!
在周昊身后,三里開外的樹林里,還埋伏著薛大將軍親自率領(lǐng)的兩營親兵。就等周昊偷下寨門,四百余重甲鐵騎,就將沖入營寨,將上萬扶桑人,統(tǒng)統(tǒng)踏成肉泥。
另外三營親兵,分別埋伏在其他三座寨門外,準備趁扶桑人混亂之時,圍而殲之。
而山虎也被周昊留在了己方營寨當(dāng)中,那家伙一身雪白的長毛,在黑夜中實在太過顯眼了。
在這么近的地方觀察扶桑營寨,感覺和昨曰又是大大不同。且不提那環(huán)繞整個營寨的壕溝和拒馬,就那用一根根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巨木,搭建起來的寨墻,也足有四丈多高!僅僅是周昊眼前的這個寨門上,就有十來個固定的哨兵,而且不時還有一隊隊扶桑兵,在寨墻上往復(fù)巡邏。
若是按照紅臉大漢張霸的那種蠻干法,上千騎兵非得在這寨墻前,撞個人仰馬翻不可,要想取勝更是不太可能的事!
而周昊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要在扶桑人巡邏的空檔,射殺十來個哨兵,用火箭燒斷提拉吊橋的絞繩。并且,還不能讓扶桑人敲響警訊。
扶桑人的警訊,就是矗立在墻頭上,那一面一人多高的巨大銅鑼!
看似簡單的任務(wù),稍微走錯一步,就將大難臨頭!已經(jīng)立下軍令狀的周昊,脖子上的腦袋就肯定保不住!
不過現(xiàn)在的周昊,并沒有為那一時的沖動而后悔。
如果扶桑人真的以這個大營為基地進攻北燕,那首當(dāng)其沖遭殃的,就是包括自己的爺爺在內(nèi)、長青山中的無數(shù)父老鄉(xiāng)親!
通過這兩天近距離地觀察和接觸,周昊對扶桑人的兇殘,再清楚不過了。
決不能讓這些畜生踏上咱們北燕的土地!更不能讓自己的父老鄉(xiāng)親,淪落成高麗人那樣的亡國奴!
不僅如此,周昊還從侯胖子口中,得知軍中士卒的頭功,相當(dāng)于斬首三十級。若是能偷下這座寨門,再加上打探敵情立下的功勞,周昊就有足夠的軍功,起碼能夠?qū)W習(xí)低階武技了!
一想到侯胖子那刀劍難傷的肥肚腩,周昊胸口就一片火熱。
但胸口再滾燙火熱,周昊也必須等到合適的時機,才能行動!
周昊有足夠耐心,也足夠冷靜,等待時機成熟。
可身后樹林里,卻有人等得不耐煩了!
只見那紅面大漢張霸,滿臉不忿地道:“大將軍,那小子莫不是怕了,早早開溜了?怎么這么久還沒見動靜?”
薛萬徹緊盯著周昊藏身的草叢,正眼也不瞧那紅面大漢,沉聲道:“張霸,你跟老子多少年了?足有十四五年了吧?這毛躁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有改,連周昊那個半大小子都不如!若是能將這毛病改了,老子早就讓你獨領(lǐng)一軍了,為何還要留你在這親兵營里,只做個區(qū)區(qū)副團正?”
“大將軍,我......!”紅面大漢面色更紅,訕訕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