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朱大叔就起來做飯,邱辭出定早,要給他搭把手。經(jīng)過昨晚的交談,二人已經(jīng)少了外人之感,你來我往也不推辭。邱辭在朱大叔身上感受到一絲父親一樣的溫暖,心中頗有一點微動。
朱凌靈起得也很早,但對于邱辭,還是很顯生疏,雖然給了她跳跳瓢蟲,但還是不敢對視邱辭,不過倒不像初見時,往父親身邊遮靠了。
吃了早飯,朱大叔給朱凌靈打點好包裹,將路上吃的馕和水交給了邱辭,邱辭也不見外,全當(dāng)是照顧自己親妹妹,接過這一些東西。另外朱大叔還把錢物交給邱辭,自己留了小部分作為此去軍隊的花銷用度。
來到河岸邊,朱大叔把河岸邊定樁上的繩索解開,把船拖到幾塊木板拼起的碼頭邊,朱凌靈和邱辭一起站了上去。
又是漿又是蒿的,在煙波的恒川河上劃過,三人一路無話。大約二十分鐘,才劃到對岸碼頭之處。
邱辭先把朱凌靈半推半舉上了岸,自己輕輕一點船舷飛身上了去。等二人已經(jīng)穩(wěn)當(dāng),朱大叔抓起船頭的繩子,手中輪轉(zhuǎn)幾圈向岸邊的一個木樁掄去,繩頭在木樁上轉(zhuǎn)了幾圈,和船連得妥妥的。然后他一個箭步也登了岸。
對于這般技術(shù),邱辭倒不顯得奇怪,朱大叔是個漁民,這種事情少說也千百回了。更何況,他還是個煉氣到了紫級的修煉者。
到了岸上,朱大叔簡單地囑咐了朱凌靈幾句。無非是要聽姥姥姥爺?shù)脑?,要跟自己的表哥幾個好好相處等等。另外,要聽邱辭哥哥的話。
說完這一切,朱大叔轉(zhuǎn)向邱辭,他有些難以啟齒,最終卻下定決心,當(dāng)著朱凌靈的面單膝向邱辭跪了下來。
邱辭嚇得不輕,卻心下了解了他的用意,趕忙要扶他起來:“朱大叔,你這是何意,你快起來,凌靈還在這里呢!”
但是朱大叔始終不肯,還順帶將朱凌靈拉來跪下。朱凌靈不明所以,猛的被父親一下拉來跪下,膝下生疼,還以為自己犯了什么大錯,就要哭起來。但看到父親也跪著,還看著邱辭,有點懵,一時間也沒有哭出聲來,也看著邱辭。
“邱辭小兄弟,我說這話,可能有些無恥了,你只在我家住了一夜,就要請你幫忙這樣的一個大人情。大叔拜托你,幫我照顧我家凌靈。未來我父女恐無再見之日,你是天選之人,未來必有不世成就,凌靈在她姥姥家,日久恐遭欺負,實在不行,請你把凌靈帶在身邊,認作小妹,或者一個端茶倒水的丫頭也好?!?br/> 朱大叔言辭懇切,神情中頗有些悲涼,讓邱辭看得有些動容。邱辭在頭腦里飛速思考著,回道:“大叔,你這是!你先起來吧!”
“哎,凌靈她媽去得早,他姥姥家對我歷來看不上眼,我這一去,凌靈就真的是孤單一人了!算大叔求求你了?!敝齑笫謇^續(xù)說道。
邱辭這才明白了為什么他選擇相信讓自己一個陌生人送朱凌靈的原因,或許以前他也不曾到朱凌靈姥姥家吧。感受到一位父親的苦澀,還有他對于骨肉的不舍和前路的擔(dān)憂,邱辭當(dāng)即下定決心,看了看朱凌靈,答道:“朱大叔,你起來吧!我答應(yīng)你了!”
邱辭答應(yīng)得很果斷,朱大叔倒是有點懵了??粗褶o,像是看他是不是認真的,跪著的膝蓋卻是沒有抬起來。沒想到萍水相逢,邱辭卻肯應(yīng)了這一番承諾,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啊!他再看了看邱辭的眼睛,邱辭此時篤定而凜然,生出一絲威嚴之感,讓人不敢有任何猜疑。確定邱辭不像是沒聽懂或者不懂背后的含義之后,朱大叔將他另一只腿也跪了下來。
邱辭連忙拉他,再不拉起,這大叔怕是要拜自己了。自己認朱凌靈為妹妹,他拜自己可不是亂了輩分。
朱大叔被拉了起來,邱辭就去拉朱凌靈起身。朱大叔卻是不讓,恁是讓朱凌靈向邱辭磕了三個頭,叫了哥哥,才親自拉了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