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身姿筆挺,雙手?jǐn)R在膝上,端坐在桌子旁。
紫荊畢竟年輕,沒經(jīng)過什么陣仗,立刻便腿軟了:“小,小,小姐?!?br/> “睡不著,”杜蘅含著笑,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你再斟杯茶給我。”
紫荊眼里閃過疑惑,莫不是藥下得少了?
也不敢多問,依言倒了一杯茶過去。
“坐……”杜蘅接過茶,卻不急著喝,示意她坐下,不疾不徐地道:“你伺候我,多少年了?”
紫荊勾著頭挨著她坐了,局促地捏著衣角,期期艾艾地答:“五,五年?”
“這五年,我可曾把你當(dāng)下人看?”杜蘅問。
紫荊略感詫異,抬起頭飛快地脧她一眼,觸到她灼人的目光,吃了一驚,立刻又垂下頭去。
一顆心在胸腔里怦怦亂跳。
小姐性子溫和,待下極寬,莫說訓(xùn)斥打罵,連大聲喝斥都少。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從不藏私,很大方地分給身邊的丫頭。
甚至連自己的綢緞,首飾都任這些丫頭隨意取用。
“可曾,虧欠過你?”杜蘅再問。
紫荊沉默了。
小姐待她再好,也只得些小恩小慧,如今夫人又歿了,更是連自身都難保了。
比不得柳姨娘當(dāng)家,手里掌著她的生殺大權(quán)!
“我待你不薄,為何要伙同張媽設(shè)計(jì)害我?”杜蘅滿懷怨憤,冷不丁出言質(zh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