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垂下頭,思緒萬千的看著地下踩滿腳印的素袍,一時間有種恍然隔世的蒼涼感。
撿起素袍,藝竟一時無言,也或許是她不善言辭。
“你……怎么變成了這樣?”
“被打的唄,身子都給我打壞了。”于楠委屈巴巴,一直強做的性格也在這一刻抒發(fā)了出來,哭聲傳出很遠(yuǎn)。
“藝,那個……穢物死了沒有?”哭哭唧唧半天,許是哭累了,抽抽著雙肩問道。
看著于楠睜著一雙含淚的大眼睛,近乎透明的身子跪坐于藝的手中,藝第一次出現(xiàn)了情緒波動。
“沒有,但傷勢應(yīng)該輕不了?!?br/> “唔~”于楠情緒有點低落,但很快整理好,抬起頭對著藝打氣道:“我們還有機會!一次一定可以徹底消滅他,我相信你,藝!”
藝嘴角微微一抿,撐開素衣套在身上,眼神堅定的看向前方。
“藝……居然笑了?!?br/> 于楠傻傻的看著那輕紗之下的容顏,多少年了,這還是頭一次見到藝露出笑容。
這如果被其它人看到,肯定會驚為天人吧。
想到其它人,于楠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xiàn)出了老白、張倩和杜木三個人的身影。
時間過得真快啊,上一秒還在吵吵鬧鬧,意見不合,下一秒就天人永隔。
靈魂狀態(tài)的于楠很虛弱,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就趴在藝的肩膀沉睡了過去。
藝挺了挺肩膀,這樣會讓于楠舒服一些,也不至于掉下去。
扭過頭,看著并排躺下的三個人,她說不出是什么感受,曾經(jīng)和她搭檔過的人一個個的都已經(jīng)離他遠(yuǎn)去。
現(xiàn)在能想到的,也就王爺一個人,而保護王爺也成了她唯一的訴求。
從腰間的玉帶口掏出一小包紙團,小心拆解開,小心謹(jǐn)慎的用刀尖取出一點,隨手灑在了三個人身上。
微風(fēng)徐徐,仿佛可以聽到某些人的說笑聲。
人,總是這么脆弱,如果可以,藝寧愿選擇不認(rèn)識他們。
地面卷起一股半人高的清風(fēng),徹底將三個的痕跡清除干凈。
另一邊!
氣浮崗位,易枯撐著大腿,大口大口往外呼著熱氣,這一路上他是一步三回頭,絲毫不敢做一秒停歇。
喘氣片刻,直起腰左右望了下四周,見沒有什么動靜后,這才躡手躡腳的走近氣浮門口。
路過窗戶邊,又是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了幾下,確定無誤后這才貓著腰快速鉆了進去。
一進屋,隨便找了個破紙杯,連續(xù)接了幾杯水灌下去后,方才感覺嗓子眼的干疼緩解了些許。
“二十四小時,應(yīng)該快到了吧!”易枯靠著墻,癱坐在地上,從褲兜里掏出那部手機。
輕輕嗯開按鍵。
“我……尼瑪!”
易枯蹭的一下就從地上躥了起來,像火燒屁股似的,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思議的瞪著屏幕中顯示的信息。
二十四小時,現(xiàn)在還剩下六個小時。
但因為被穢物殺了三個人,現(xiàn)在反而又增加到了十八個小時。
也就說,他還需要繼續(xù)在這個吃人的地方靜等上十幾個鐘頭,可誰又能保證這幾十個鐘頭里可以平安無事?
除了時間被增加外,易枯還發(fā)現(xiàn)從一開始的方片一難度也變成了一張的血紅色人頭k。
等級越低,難度也就越低,現(xiàn)在等級直接上升到了人頭k,那可是足有13個等級的難度啊。
雖然這些只是易枯自己的猜測,但也不無道理,從那些人在看見方片一時的神態(tài)自若,直到被殘忍殺害,易枯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咯噔……”
聲音很小,一般這種情況也不貴有人在意,可現(xiàn)在的易枯神經(jīng)已經(jīng)繃緊,別說是這種細(xì)小的聲音了,就算是一根針掉在地上他都能準(zhǔn)確的聽出掉落的方位在哪。
屏住呼吸,隨手抓起桌子上放著的半人高的鐵棍,躡手躡腳的從房間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