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
鳳未洺堅持要求許大夫為未初看看,那一地的血,看著就已經(jīng)駭人了。
鳳未初拗不過,又懶得麻煩。
只好順著他的意思,由著被他叫進來伺候的婢女為自己更衣,換上簡單衣裙后趴在了弦絲雕花架子床上。
將緞面錦繡被搭在腰窩之下。
鳳未初伸出手,從垂下的床帳里探出來,淡聲:“有勞。”
許大夫用素白色絹帕搭在她的手腕上,隔著輕薄的帕子,雙指搭脈,眸色略沉,摸著八字胡須,沉默了片刻。
抬手收回指腹,微微抿唇:“鄙人不才,這鳳三小姐的脈象,并無大礙……”
“二哥,我就說我沒事。”鳳未初百無聊賴的聲音從帳幔里飄出,收回手,“有勞二哥幫忙送客。”
鳳未初趴在玉枕上,隔著霧蒙蒙的紗幔瞧著房內(nèi)的布置。
細(xì)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
明明事情都解決了,原主獻舍時候的要求似乎也相當(dāng)于完成了一項,但是自己怎么開心不起來呢?
蒼焱說的,這軀殼本就屬于自己,究竟什么意思?
“未初,這是頂級凝血散與雪膚露,我放桌上了,你記得讓婢子幫你涂……”鳳未洺威逼利誘讓許大夫交出最好的治傷祛疤良藥,放在床邊的黑漆嵌螺鈿小幾上。
畢竟未初還是未出閣的女子,他和許大夫也不便多待。
再三交代換藥之后,親自送許大夫離開。
鳳未初聞言,懶洋洋的應(yīng)承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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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合上的房門又一次被推開。
紗幔遮蔽視線,加上折騰一天有些困倦的鳳未初緩緩偏頭,模模糊糊的只看到是一個高大清瘦的人影。
鳳未初以為是二哥又折回來。
沒好氣的嘆了聲:“二哥,我會記得換藥的。實在放不下心,要不你親自來換?是不是就能放心了?”
“……”走進屋內(nèi),腳不染塵的男子聞言身形一頓。
她說要自己幫忙換藥?
金色瞳孔瞥過擺在床邊矮幾上的藥瓶,淚痣所在的金蓮渲染出幾分淺薄的粉色。
罷了,難得有個天賦絕佳的有趣小家伙,這次游歷倒也不算沒有收獲,姑且就幫你這一回。
男子揮袖,房間內(nèi)被布下淺金色結(jié)界。
清冷好聞的蓮花香透過紗幔,飄進鳳未初鼻尖,這味道讓她感覺很熟悉……
卻也令她困意上頭,眼皮變重。
強撐著最后一眼,只看到人影走至床邊坐下,修長的手指捏起其中一只藥瓶……
帳內(nèi)的女子,軟聲倦語的問了一句:“湖邊……是你……”
男子微涼的指尖拉開瓷瓶的瓶塞,放在鼻下輕輕聞了聞,確實是治外傷的名貴好藥。
單手掐訣,手串中的一縷金色光芒沒入瓶身。
催化藥力。
緊接著,手指微微撩開了紗幔一角。
瞧著床上抱著玉枕趴著睡的小家伙,因為睡姿不雅而從中衣下微露的一小節(jié)側(cè)腰以及腰上的鞭痕。
他抬手掐出繁復(fù)手訣,指尖握著的手串閃耀出淺金色光芒,凝聚在他眼前,化作一條精致的紗絹。
既然是要求上藥,但終歸是非禮勿視。
所以在掩去雙眸后,這才開始為床上女子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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