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南亞一個群島國旅游時,看到很多地方都有一個小亭子。
導(dǎo)游說那是他們國家特有的冥想亭。
每個家里的女孩子都必須干活,而男孩子都享有冥想的權(quán)利,在冥想亭中冥想世間的各種真諦。
元無極當(dāng)時特別羨慕這里的男孩子。
可以過豬一樣的生活啊。
現(xiàn)在元無極就享受著豬一樣的生活。
沒有每日被病痛折磨的寢食難安,沒有一睜眼繁亂的文件,不去想生意中的爾虞我詐,不用擔(dān)心柴米油鹽。
天哪,這就是老天對自己的補償嗎?元無極在心里默念:“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脛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老先人啊,你說的太對了。
靠著乾陽宮有一顆老榆樹,夏日午后的斜陽透過綠蔭灑落一地的陽光,混雜著青草氣息的空氣叫人心醉。
最近崔韶華發(fā)現(xiàn)兒子好像比較喜歡待在外面有陽光的地方,因為每次抱兒子出來,他臉上總會漏出那種迷人的微笑。
叫宦官福安趕走煩人的知了,叫宮女晴竹在樹蔭底下擺上竹床。
將兒子抱到竹床,蓋一張絲綢小被子,自己拿了給兒子繡了一半的小襖和絲線,也坐到竹床邊。
元無極自然地靠近母親,嗅著母親身上的味道,像一只吃飽的乳狗一樣瞇起眼,準(zhǔn)備進入今天的午睡,哦,冥想。
尖細的討厭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給皇嫂問安?!?br/> 聽這尖細聲音,元無極就知道晉王兩口又來了。
“晉王爺、娘娘,圣上今日一早就來過了。晌午吃罷飯就去了西苑?!鼻缰褶D(zhuǎn)身給晉王、王妃施禮。
知道皇后對這個妹妹不怎么待見,就想將這兩口支走。
“奴婢這就叫人給晉王爺帶路,帶王爺去西苑?!?br/> “我們是專意看看姐姐和奴哥兒的?!?br/> 崔元華倒是不想怪罪這個皇后姐姐貼身侍女,依舊笑意燦爛,一邊拉著晉王走到竹床邊,叫后面跟來的宮女將一個小包袱拿了過來。
“奴哥兒過幾日就半歲了,我這幾日趁閑暇,給侄兒做了一套夏日小襖,看今日王爺有空,就求了他帶我進宮,過來看看姐姐和侄兒?!?br/> 也許真是天意,元韜泓以《道德經(jīng)》:“復(fù)歸于無極”中無極為兒子取名,卻與元無極上世同名。
崔韶華給兒子起了一個小名叫奴哥,是按照關(guān)中的風(fēng)俗習(xí)慣,起個賤名好養(yǎng)活。
“好叫妹妹操心?!贝奚厝A叫晴竹收了包袱,讓福安取了馬扎叫晉王夫婦坐下。
崔元華過來抱了元無極,笑道:“人說養(yǎng)兒像娘舅,我這侄兒倒是和云哥兒很是肖像?!?br/> 崔韶華笑道:“倒是比牧云安靜的多?!?br/> “妹妹有心了,現(xiàn)在三省政務(wù)都要晉王擔(dān)持,北面打仗,又要顧及大軍供給,晉王也注意身子,不要太勞累了?!?br/> 晉王笑著搭話:“諸事都有各司,近來皇兄也來議事堂,每遇大事,即可決斷,臣弟倒不像原來那般忙碌了?!?br/> “原來忙著還不覺得什么,這一閑下來,毛病就都出來了,前一陣子叫太醫(yī)署昝奉御過來給診了下脈象,說是陰陽不和,經(jīng)絡(luò)不暢,氣血失衡…..”
“二姐夫是不是感覺乏力、頭暈、眼花、心悸、精力不足、容易疲乏?!?br/> 宮外一陣腳步,崔牧云走了進來,后面緊跟著一個宦官,提著個象牙提盒。
“正是這樣的?!?br/> “那是經(jīng)期不調(diào),我叫廣盛堂給您府上送幾盒白鳳丸過去?!?br/> “云哥兒休要胡說?!?br/> 崔韶華笑喝道。
“云哥兒就是那張碎嘴,你不要理會他,皇上對政務(wù)不是精通,你皇兄常說自家的江山,還是自家的人信得過。他也只有你這么一個兄弟,你多多協(xié)助才是?!?br/> 崔元華瞅了崔牧云道:“都說關(guān)中這地方邪性,說啥啥到?!?br/> “皇上、王爺政務(wù)繁忙,咱們姊妹有空閑多來往,姐姐若在宮中待的煩悶,也來晉王府中找妹妹談心?!?br/> “就說說著王八來個鱉更直接些。”崔牧云混不吝的說著,叫宦官把提盒交給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