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繼續(xù)保持不變的旋律前進,路邊的景色在慢慢退后,沙漠石川,綠樹青山,四十個小時的路途那么漫長,也那么短暫。
陸曉硯還是搞清楚了那個叫原汧的女子大體概況,山西運城人,大三結(jié)束,就讀于東棉花巷里近乎是中國最牛的戲劇學院,學的是舞蹈。這次利用假期出外旅游,這次直接回京基本要考慮外出實習及找工作的事宜,陸曉硯近乎查戶口的問話方式讓人有些厭,但原汧如第一次與人見面不好拒絕的女生一樣,還是大致給了陸曉硯回答。
雖然對于原汧連家都不回直接去學校有些好奇,但到底沒好意思說出來。旁敲側(cè)擊的組合成原汧的個人信息,雖說最關(guān)鍵的是不是單身這一條沒有確認,但好在,他趁著跟原汧交流的時候要來了聯(lián)系方式,至少以后發(fā)個信息,約個飯總是有了機會,心下竊喜的同時把要努力的方向留待以后,卻不知追女孩,第一次的印象至關(guān)重要,哪還有以后什么事。
這個有些跳脫,性格開朗聰明而又顯得神秘的女子深深的吸引住陸曉硯。他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這一列火車,永遠沒有盡頭。
陸曉硯躺在床上靜靜的想著事情,關(guān)掉的車燈讓車廂里一切顯得那么安靜,而又那么美好,而陸曉硯聽著火車有節(jié)奏的前進聲,或許是因為睡臥鋪不習慣,或許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輾轉(zhuǎn)反側(cè)間卻怎么也無法入睡。
瞪大的雙眼看著黑夜的色彩,然后突然一抹白皙探出,還伴著一陣很輕的若有若無的鈴聲,然后是原汧探出的頭,看了陸曉硯一會后似是辨別出他在下鋪瞪著雙眼,然后故意裝作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餓了?!?br/> 陸曉硯在這有些發(fā)嗲的儂聲軟語中完全沒有抵抗力:“想吃泡面嗎,我去給你泡。”
“不好,我不要吃泡面?!痹瓫F把腿收回去再次躺下。
陸曉硯慌忙從床上爬起:“你想吃什么,我這有方便面,火腿腸,還有餅干和雞腿,水果怎么樣?!迸吭谠瓫F的床頭,看著仰躺在床上的原汧一臉期待。
“水果吧,謝謝大叔哦?!痹瓫F像個撒嬌的小女孩。
陸曉硯忙從自己的吃食里拿出幾個桃,向原汧舉了一下,悄聲:“我去給你洗一下?!?br/> 原汧側(cè)著頭,看著走過拐角的陸曉硯,心中莫名的有些難受,想著這個男子應該是對自己真的動心,可是感情這種東西——上一世就不敢想了。這一世,這樣的男子怎么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回憶
南宋末年,蒙古的鐵騎無人能擋,而她們一脈自古秉持祖訓不管朝堂之事。所有一切的繁華,一切喜氣與太平景象,在鐵蹄踏破襄陽城的那一刻粉碎,仿似天塌了。他的父親成為這最后漢國的頂梁柱——賈似道,那南廷最后能夠率軍出來戰(zhàn)一場的人。
只是跟她有什么相關(guān)呢,印象深刻的是那金山下的一場大戰(zhàn),兩條大蛇罔顧天倫,竟涌動錢塘江水倒灌,死了多少百姓,破了多少人家。還記得那蛇妖一時囂張,站在潮頂,放聲大笑:“臭和尚,本仙的事,也是你能關(guān)的,不就是吃了幾個人,也要你出來啰嗦!“
“魍魎小小蛇妖,也敢稱仙?“記得當時的自己最看不得就是那些妖魔的囂張。
畢竟巫姑一系,她們秉承的職責便是收妖伏魔,而巫咸安天下,巫抵通鬼神,這妖魔確是要她們巫姑后人來管。古老傳承近三千年,豈容一個小小的修行不過千年的蟒妖就能肆虐。
那怕亂世,蟒妖借戾氣近乎化蛟,可是有佛門高僧壓制漫天戾氣,免其借力,這涌動的江水,對她這自大禹治水之前的傳承而言,又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