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葉逍的親爸,而是他的岳父,尹云山。
前兩日尹云山為了給何秀蘭看病籌錢,終于忍痛準(zhǔn)備將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副出自范增之手的名畫賣掉。
為此還尋了一個愿意出六十萬高價買畫的買家,不過對方在京做生意很忙脫不開身,尹云山為表誠意就帶著畫去了趟京都。
算算時間,今天倒也的確該回來了。
“唉,葉逍啊,你啥也別說了,趕緊來車站接我,我,我現(xiàn)在兜里一分錢都沒有了……”
“啊?爸,你這……”
“少說廢話,趕緊來接我!騎你的小電驢就行!”
“哦對了,我回來的事情千萬別讓你媽知道,也暫時先別告訴蝶蝶?!?br/> 尹云山說完,就掛了電話,搞得葉逍一陣無厘頭。
幾十萬的畫賣出去了,以尹云山張揚(yáng)的性子巴不得全濱海都知道他凱旋而歸了呢,可這是怎么了?
聽他說話有氣無力的,難道對方又不要他的畫了?
可那也不至于身無分文啊?
葉逍越想越納悶,而這時錢春林已經(jīng)打開車門,躬身沖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少,請。”
“不了?!?br/> “錢會長,飯咱們改天再吃,我岳父那邊臨時有點(diǎn)事,要先去一趟?!?br/> 葉逍一邊說著一邊利落地騎上他那輛小電驢揚(yáng)長而去,看得錢春林等一眾商界大佬顯得有些石化。
良久后。
錢春林方才輕嘆一聲:“唉……也不知是誰家的女孩兒,竟這般幸運(yùn)?!?br/> 其他眾人聞言,都一臉認(rèn)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
的確,民女嫁入世界級豪門,這等幸運(yùn),只怕全世界都沒有幾份。
濱海市,火車站。
葉逍趕來這里,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尹云山孤零零坐在一石臺上,一臉倒霉相。
“爸?!?br/> 尹云山一個激靈,看到葉逍來后還看了看他后面有沒有跟著人,確定沒有后才輕舒了口氣。
下車,葉逍看著那好像逃荒回來的尹云山,忍不住問道:“爸,您這是怎么了?怎么淪落成這樣了?”
“唉,別提了……”
尹云山一陣仰頭嘆息:“沒了,全都沒了……葉逍,我,我真他媽沒用!這一趟去京都錢沒拿回來,畫也沒了!”
“都他媽沒了!”
越說,尹云山的情緒也就越激動,到最后都開始扇起自己耳光,看得葉逍連忙上前攔了下來。
“別他媽攔我!”
“我就是個廢物!家里最后一個值錢物件都被我給嚯嚯沒了!那,那可是你媽的救命錢啊!”
“我真他媽沒用!”
“爸,您先別激動,到底怎么回事兒能和我先說說嗎?至于媽那邊你不用擔(dān)心,第一療程的費(fèi)用已經(jīng)交了,醫(yī)院那邊馬上就要安排手術(shù)?!?br/> “交了?”
尹云山一愣,狐疑地看著葉逍:“你小子沒騙我?”
“我哪敢騙您?您要不信現(xiàn)在給冰蝶去個電話不就知道了?!?br/> “哦,爸信你,電話還是不要打了。”
尹云山那頭搖的就跟撥浪鼓似的,看得葉逍一陣苦笑不得,在又追問了下后,才算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開始,尹云山經(jīng)熟人介紹跟京都一個大老板搭上了線,由于對方是范增的鐵粉,因此在得知尹云山手里有一幅范增的畫作后便大方地出價六十萬要購買。
由于對方抽不出空,尹云山激動之下就要帶畫進(jìn)京,和他當(dāng)面交易。
雙方見面,對方提出要先觀摩一番畫作,尹云山一想這也算是合理要求便答應(yīng)下來,可沒成想對方在將畫作拿進(jìn)畫室后看了還沒兩分鐘就又拿了出來,并表示自己不想要了。
尹云山一開始自然頗為憤慨,可卻也沒什么大不了,畢竟可以再找其他買家。
而在當(dāng)日他回到賓館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畫竟被掉包了!
本是真品,卻變成一幅內(nèi)行人一眼就能瞧出來的贗品!
當(dāng)時尹云山徹底炸鍋,又找到那老板的公司,可卻發(fā)現(xiàn)那公司竟是個空殼公司,在他又回去后早已人去樓空!
當(dāng)時,尹云山差點(diǎn)氣出了心臟病,在又緩了兩天后才回來準(zhǔn)備打官司。
可在火車上,那副唯一可以作為證據(jù)的假畫,還有他身上的一切財物竟也全被盜了!
這樣身無分文的下車,尹云山自然不敢讓老婆知道,無奈下只得給葉逍打電話求助。
“葉逍,你說我上輩子到底造了啥孽!怎么所有倒霉事兒全他媽被我碰上了??!這事兒要讓你媽知道,非得跟我鬧離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