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石門,時非離才發(fā)現(xiàn)這山壁之后別有洞天。
四面山石環(huán)抱,形成一個被隔絕開來的山谷。
山谷算不上大,里面只在右后方搭建了一座上下兩層的閣樓,占據(jù)了山谷的三分之一。
與星曜山莊里的其他裝飾華麗的建筑不同,這座閣樓雖不氣派,但卻勝在古雅別致。
這座閣樓雖說只有上下兩層,但卻極高,約摸得有數(shù)十丈。
時非離輕飄飄地落在了二樓的雕花窗臺上,翻窗而入。
屋內(nèi)桌椅、茶幾、屏風(fēng)等一應(yīng)俱全,與之格格不入的是正中央擺著一個狀似棺材的長形鐵皮箱。
鐵皮箱上開了幾個小洞,更加證實了時非離那里邊藏著的是人這一想法。
時非離走到鐵皮箱旁,用沒受傷的那只手伸了食指和中指兩個手指進(jìn)鐵皮洞里。
只見她輕輕一抬手,整個鐵皮箱的蓋子都被她掀了起來扔到一旁。
別看只是這么一個輕飄飄的動作,時非離可是用了三層的內(nèi)力。
若是換了旁人,想要斬斷捆覆在鐵皮箱上的鐵鏈,估摸著也得費(fèi)不少勁。
鐵皮箱打開后,赫然出現(xiàn)在時非離眼前的是一副棺材。
那副棺材極為寒磣,用的是最為廉價的木材,臟兮兮的還掉漆,活脫脫就像從墳堆里掘出來似的。
時非離有些嫌棄地用腳尖頂開棺材蓋,眼下就算這棺材里裝的是腐尸,是白骨,時非離也不會有半分意外。
而然在看到棺材里的人時,時非離還是不由一愣。
她看過柳飛霜帶來的司九淵畫像,畫像上的人雍容俊雅,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可等見到了真人,時非離才知道那畫師的畫技有多拙劣,竟連司九淵十分之一的卓然風(fēng)姿和精致長相都畫不出。
司九淵此刻在棺材里安安靜靜地睡著,白皙的臉宛若美玉雕刻而成。
他的眉目五官每一分都精致得恰到好處,明明眼下他的處境是這般的不堪,但偏偏任誰都不會把狼狽這詞和他聯(lián)系到一起。
時非離俯身解了司九淵的睡穴,看著他慢慢轉(zhuǎn)醒,睜開了宛如墨玉的鳳眼。
他的眼珠黑而沉,就像無底的深淵,可以將一切都吸進(jìn)去。
司九淵一醒來,就對上了一張蠟黃木訥的臉,對方正居高臨下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趁著對方愣神的當(dāng)口,司九淵猛地從棺材里竄起,隨手撈起落在一旁的半截鐵鏈就往那張木訥的臉上甩去。
但鐵鏈未能如愿落到對方的臉上,司九淵只見一只纖細(xì)的手臂一抬,帶起被撕破的袖子一甩。
他和鐵鏈就往后飛了出去,撞倒了屏風(fēng)跌落在了屏風(fēng)后的大床上。
“別逼我動手?!崩浔貌粠б唤z感情的女音響起。
司九淵爬起來正想要說什么,又聽見那個冰冷的聲音補(bǔ)充道:“我說的就是你們!”
這一次的聲音不止是冰冷無情,還帶著讓人膽寒的殺意。
時非離的話音一落,司九淵也聽到了樓下傳來的動靜。
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由下往上逼近。
很快,三個身長不足五尺,臉戴青面獠牙面具的怪人,手持與他們等身的長刀朝著時非離沖了過來。
原來來的是“絕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