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城境內(nèi)。一艘巨大無比的飛船在天空之上遨游著。
按道理來說,金龍宗的人從姑蘇出來了之后,應(yīng)該是一路南下,幾個時辰的功夫就能回到馬鞍山。
但是一眾弟子卻都覺得,好不容易下山一次。又離開了紫云派算是心里松了口氣,希望能到處游山玩水一下。
留痕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于是便調(diào)轉(zhuǎn)了船頭,一路往西而去,進(jìn)了清流城。雖然清流也是在紫云派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但是清流境內(nèi)卻沒有什么修真者的存在。
眾人玩的還是很嗨皮的。
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娘w船之上,金鐘民和歐陽武弱對坐而立,面前擺放著兩杯清酒推杯換盞。
“鐘民師兄,這一次回去,我等立即閉關(guān)修煉。不日,便會突破到筑基期。到時候,揮師北上踏平紫云派!”
金鐘民抿了一口清酒,眼神迷離的道:“紫云派,必定是要踏平的。但是卻應(yīng)該謀而后動,筑基期不保險,我要突破到金丹期才有與文強(qiáng)一戰(zhàn)的決心。那個狗曰的,竟然入了少年榜,排名比少飛還要高三十多名?!?br/> 歐陽文強(qiáng)眼睛一紅:“他,便是踩在你我二人的肩膀上上去的。你看看少年榜上寫的是人話么?他寫李文強(qiáng)就寫李文強(qiáng)唄,竟然還指名道姓的將你我二人也寫進(jìn)去?什么叫個嚇得突破了?這是給人聽得話?你我二人天資卓絕,明顯是當(dāng)時壓抑不住體內(nèi)的真元,所以才臨時突破?!?br/> “是啊。唉,你我二人,以后怎么才能在金龍宗抬得起頭來?。俊?br/> 兩人借酒消愁,卻愁更愁。
這時,盤膝打坐的留痕真人忽然感覺到右眼皮一跳,猛然睜開了眼睛,他的心里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似乎是大難臨頭的征兆了。
猶豫了片刻,留痕沉聲道:“回馬鞍山?!?br/> 話音落下,飛船里頓時響起了孩子們聒噪的聲音。
“別呀?!?br/> “我們剛來清流,還沒耍過這里的小姐呢?!?br/> “四長老,就讓我們放松兩天嘛?!?br/> “四長老我們成天都是修煉,這次好不容易放出來了。就讓我們好好玩玩嘛。”
“我昨天在姑蘇城順路買了一瓶虎狼藥,還沒地方用,就等著在清流落腳的時候用上半顆呢。別這么快回去呀?!?br/> “長老~~~”
一陣陣委屈巴巴的聲音,讓留痕又有些猶豫了起來。
不由得轉(zhuǎn)頭看了眼窗外,卻見窗外的天色有些陰暗了起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聚集起了一團(tuán)烏云。留痕嘆息一聲:
“我只給你們?nèi)齻€時辰的時間,我等你們?nèi)齻€時辰。想玩的抓緊時間趕緊去……”
話音還沒落下,卻見飛船的艙門打開,一大幫兔崽子爭先恐后的從天上往下去跳。
留痕苦笑一聲,對著外邊大喊一聲:“三個時辰,注意安全啊。我看這天色……似乎快要下雨了,三個時辰之后不回來,自己走路回馬鞍山吧?!?br/> 言罷,素有一雙鷹目,善于發(fā)現(xiàn)的留痕真人注意到了清流城里的一座燈紅酒綠的青樓,看著門口站著的那質(zhì)量極高的技師們。喃喃一聲:
“貧道也憋夠久了,是時候找個知書達(dá)理的女子,陶冶陶冶情操了……”
回過頭去,留痕對開飛船的師傅說:“你停在這里等候三個時辰。”
“是,四長老?!?br/> 言罷,留痕拿出一面銅鏡,用小梳子細(xì)心的打理著自己為數(shù)不多,但質(zhì)量很高的頭發(fā)。
又從包袱里取出一套大紅色的大褂套上,假裝自己不是一個修道之人。收拾妥當(dāng)之后,在咯吱窩里撲了一點香氛,這才跳下了飛船。
背著手,熟練的穿街過巷,不留痕跡的規(guī)避著行人的目光走向青樓。每一步,都走的及其考究。從他有條不紊的步伐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資深的嫖客。
走著走著,留痕抬頭看了眼天上的烏云逐漸厚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唉,清流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天公不作美?!?br/> 一路走到青樓門前,一個純潔的女子靦腆的走上前來拉扯留痕真人:“來啦老弟?”
留痕同樣有些靦腆的說:
“我喜歡別人叫我爸爸。”
“哎喲,哥哥真會玩。里邊請里邊請,里邊都是您的女兒?!?br/> 留痕沒有貿(mào)然進(jìn)入青樓,很有經(jīng)驗的站在門口,嚴(yán)肅的說:“先叫些出來看看質(zhì)量高不高。質(zhì)量不行我就換了?!?br/> 那老鴇子愣了愣,心中知道遇到了一個難纏的老嫖客,和剛才有些冒冒失失的毛頭小子可不一樣。連忙打了個手勢:“請花魁們出來?!?br/> 片刻后,留痕的面前站著十來個花枝招展,質(zhì)量明顯上了一個檔次的女人們。
他想要說些什么,但卻依然有些心煩的抬起頭,天上的烏云還沒有散,越來越濃密了。雨也下不下來,這反而給了人一種壓抑的滋味。
留痕也顧不得多想,有些不好意思的指著十個女人:“我……”
話還沒有說完,留痕猛然面色狂變。
這一刻,他只是覺得一股滔天的殺氣,以及恐怖的天威壓向了自己。
“??!”
猛然大吼一聲,幾乎是下意識的,留痕祭出了自己的刀。用一種條件反射的動作,猛然對著天空劈了一刀。
‘嗖’
刀芒閃過。
這一片天,瞬間爆閃!
整個清流城里,冒出了一陣恐怖的強(qiáng)光。那,是雷霆與刀芒對沖產(chǎn)生的恐怖光明。
青樓門前的所有女人全部嚇得尖叫一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在這強(qiáng)光之下睜眼。
緊接著,一道響徹天地間的炸響出現(xiàn),掩蓋了他們所有人的尖叫聲……
‘轟——轟轟轟’
這響聲,恐怖到了極點。整個清流所有的房屋門窗都發(fā)出了‘嘟嘟嘟’的抖動聲。但凡是站在地上的人,都感覺腳底發(fā)麻。
‘噗’
留痕跪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從口鼻之中噴涌而出。
他的刀芒,依舊擋不住這雷霆之威。只是乍泄一絲,便是他生命不可承受之力。
這一刻,青樓里瘋狂的跑出各種男男女女,有穿著褲子的,有沒穿褲子的,也有兩個人裹著一床被子的。
“怎么了怎么了?”
“發(fā)生了什么?”
“啊,打雷了么?”
“好大的雷啊?!?br/> “嚇?biāo)牢伊?,我以為地震了?!?br/> “……”
在眾人的驚呼聲之中,留痕驚恐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正在醞釀的下一道雷霆,瞳孔一縮,拔腿就跑。
‘嗖’的一聲,化為一道青煙消失在了清流。
往深山野林里逃竄而去。
‘呼呼’
感受著耳邊的狂風(fēng),留痕不敢飛起來,害怕目標(biāo)更大。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法寶,寶刀之上,竟然被崩出了一道裂紋。
嘶——
“這…是否有渡劫期在渡劫?貧道貿(mào)然闖入了別人的地盤?”
話音剛落,留痕真人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天上的烏云竟然跟著自己。
無聲的,又是一道強(qiáng)光劈了下來。
留痕嚇得尖叫一聲:“?。 ?br/> 下意識的,再次對著天空劈了一刀。
強(qiáng)光,再現(xiàn)。
‘轟轟轟’
又是一陣及其恐怖的聲音響起。(在這里科普一下,打雷的時候,光的速度比聲音傳播的速度快,所以是先出現(xiàn)光,后出現(xiàn)聲音。嗯……我怕有人噴我,為什么聲音會后出現(xiàn)。)
一陣地動山搖。
‘嘭’的一聲,留痕渾身抽搐的癱倒在了地上。渾身不斷的冒著青煙,大片大片的肉竟然都被燒熟了。
血泊之中,留痕真人艱難的抬頭看了眼那繼續(xù)醞釀的雷霆,絕望的嘶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