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飯店坐上車我就撥通了阿哲的電話,本想著開車去找阿哲,把筆記本親手交給他,結果阿哲告訴我一個人在艾米的酒吧買醉呢,我當時特意外,問道:“你自己怎么找去那里了?”
阿哲木木的說了一句:“我喜歡這里的氣氛?!?br/> “你才去兩次就喜歡上那里了?”
“嗯,你為什么不早點帶我來喝一杯呢?今晚有空么?過來喝吧,昨天你請我,今天我請你。”
“等著?!睊鞌嚯娫捨因?qū)車先回了淺水灣小區(qū)。
平時蘇羽冰在家會窩在沙發(fā)上看書,我進門、出門她都會主動和我聊兩句,哪怕是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就是簡單的打招呼也好,但是此刻面對空蕩蕩的房間,我竟然有一種孤獨感襲身。從臥室取出掛在墻上的木吉他,開車來到艾米的酒吧。
阿哲坐在平時我喜歡的角落,艾米坐在他對面,我進來之后坐在阿哲身邊,掏出煙遞給他說道:“你竟然自己找來了?!?br/> 阿哲笑了笑,說道:“恐怕沒有人會不喜歡這里?!?br/> 艾米對這種贊揚非常滿意,起身說道:“秋寒喝點什么?我去給你拿。今天千萬不要和姐姐客氣,給姐姐一個請客的機會。”
我看了看阿哲面前的杯子,對艾米說道:“扎啤!”
艾米做了一個“ok”的手勢,向吧臺的方向走去,我把孫思怡給我的筆記本放在阿哲面前說道:“孫思怡找過我了,晚上約我一起吃飯,講述了一些關于你們之間的故事,不管以前發(fā)生過什么,我覺得一個女孩子能找你三年,挺不容易的,這也是我答應幫她傳話的主要原因?!?br/> 阿哲看了看那個筆記本,嘴角揚起一絲讓人無法理解的笑容,端起面前的扎啤杯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壓在了筆記本上,指著我的吉他說道:“我能看一下你的琴么?”
我把吉他遞給阿哲,他十分小心的拉開吉他包,將吉他抱在懷里輕輕撥弄著琴弦,雖然我這把吉他造價不高,但絕對是一把好琴,當然……和阿哲的那個沒法比。玩音樂的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敏感,或許是聯(lián)想到自己的那把琴,阿哲的表情并不快樂,一陣失神過后,阿哲把琴還給我說道:“很難得,好好留著吧?!?br/> “送你?!蔽覍Π⒄苷f道:“好好留著吧?!?br/> 阿哲當時都愣住了,傻傻的看著我,不僅是阿哲,就連給我送扎啤酒的艾米都用不理解的眼神看著,輕聲說道:“秋寒……你的吉他不是你爸爸送給你的嘛。”言外之意,就是在提醒我這把琴的重要性。
“是?!蔽覍Π渍f道:“是我爸爸送給我的,但是現(xiàn)在我想把吉他送給阿哲?!?br/> “為什么?”阿哲看著我說道:“我看得出來,你平時一定把這琴保養(yǎng)的很好,為什么你要送給我?我沒錢……”
“送!”我打斷阿哲的話強調(diào)道,“你知道什么叫‘送’么?收錢那叫‘賣’,這把吉他的確對我很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保存好,我清楚一把好吉他對你的意義,雖然我的這個沒法和你的比,但是我希望你能重新找回屬于自己的生活,作為一個玩音樂的人,怎么能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吉他呢?我不希望你去琴行花三五百塊錢買個吉他站在廣場上唱歌,那樣的琴配不上你。”
阿哲猶豫了很久,艾米輕聲勸說道:“阿哲,拿著吧,這也是秋寒的心意,琴是好琴,更需要有懂的人才能體現(xiàn)它的價值?!?br/> “收著吧?!蔽覍Π⒄苷f道:“我更希望有更多的人聽到這把吉他的聲音?!?br/> 阿哲的眼睛盯著我,抿著唇終于點頭了,艾米微笑說道:“要不要上臺感受一下?”
阿哲直接用行動回答了艾米,帶著吉他走上小舞臺,艾米坐在我對面看著阿哲背影感嘆說道:“他很孤獨,平時就靠流浪在各個街頭唱歌維持自己的生計么?”
“對,或許和他的經(jīng)歷有關吧,但是不得不承認,阿哲很有才華,他很喜歡你這里,我可以和阿哲聊聊,讓他留在這里駐唱。我保證,有阿哲在,你這里的營業(yè)額都會翻倍,你也可以給他一個很好的待遇。”
艾米搖頭說道:“你還是不要和他聊這些了,他這種人……金錢是無法牽絆住的?!?br/> 我不得不承認,艾米的眼睛很“毒”,對人的分析也十分到位。在我心里,艾米始終就是一個姐姐的形象,她的話,我基本上都是深信不疑。
那天晚上阿哲唱到盡興,回到卡座收起孫思怡的筆記本,從兜里拿出兩百多塊錢,遞給艾米問道:“這些錢夠今晚的酒水么?”
艾米并沒有接阿哲手里的零錢,微笑說道:“來我這里的基本上都是熟人介紹的,大家都知道我這里的規(guī)矩,獻唱酒水全都免單,但是我這里沒什么好酒,如果你不嫌棄,有空就過來坐坐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