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u漸深了。
大部分人家都已經(jīng)熄燈歇息了,只有寧家燈火通明。
安滿月坐在上位,寧家除了孩子去睡覺,其他人坐在堂屋兩側(cè),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外面。
這個世界比現(xiàn)代危險多了,月黑風(fēng)高正是干壞事的好時候,安滿月面色蒼白的坐在那兒,心底的擔(dān)憂也沒法跟旁人說。
寧雪語一直坐在安滿月身邊,見娘臉色不對,忙上前詢問:“娘,哪里不舒服?”
安滿月?lián)u頭,“沒事,這會兒天都黑了,我就是惦記你爹罷了?!?br/> 寧雪語這會兒也很擔(dān)心自家爹,只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耐心地坐在一旁等著,暗自祈禱爹能早些回家。
就在眾人擔(dān)心不已的時候,院門被敲響了。
安滿月忙沖著一旁要去開門的老三說道:“問清楚了是不是你爹他們,是的話再開門?!?br/> 老三笑著點(diǎn)頭應(yīng)下,走到院門口,問道:“誰?。俊?br/> “老三快開門!”門外傳來了老貳焦急地聲音。
老三一聽,忙將門打開,就瞧見爹和二哥站在門外,笑著高聲道:“爹,二哥,快進(jìn)來,娘在堂屋呢!”
安滿月在屋里聽到老三的聲音,這會兒坐不住了,起身朝著外面走去,見寧永川和老貳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
“老三媳婦,去準(zhǔn)備洗澡水?!卑矟M月對著一旁的蘇氏說了聲,便抬腳朝著寧永川走去,聞到他一身的酒味,眉心微不可見地蹙了下,說道,“先洗澡吧?!?br/> 寧永川看了眼安滿月,默默記下她不喜歡酒味,笑著應(yīng)下,說道:“好?!?br/> 安滿月進(jìn)屋給寧永川找了一身衣服放到?jīng)_涼房的外屋,怕寧永川不知道,說道:“我把你衣服放在外面這凳子上。”
“好。”
安滿月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記憶中,原身和原身丈夫兩個人也曾在一起洗過澡,想到這兒,她的臉莫名其妙紅了起來。
安滿月一出門,就瞧見徐氏正站在院子里沖著她嘿嘿笑著。
“大半夜不睡覺杵在這干嘛?”安滿月現(xiàn)在特別擔(dān)心徐氏那肚子,里面可揣著兩個孩子,可徐氏本人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娘?!毙焓闲Σ[瞇地湊到安滿月跟前,手挽著安滿月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跟爹的感情怎么一直這么好的?”
我們是在演戲,演戲!
恩愛那些東西全都是演出來的!
當(dāng)然,安滿月是不會將這些告訴徐氏的。
這么一來,安滿月就開始陷入惆悵了,她一直不好意思去想原身夫婦之間有關(guān)感情的部分,左思右想,問道,
“咋了,老貳對你不好?”安滿月開口詢問道。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毙焓闲∧樲抢?,看了眼她那屋,嘆了口氣,“我想著他總算回來了,就想著跟他多說幾句話,哪想到他倒床就睡,還說累死了,讓我出來瞧著,等爹洗完澡我好叫他去洗?!?br/> 安滿月整張臉完全黑了下來,問道:“所以你就在外面等著?”
“嗯?!毙焓系椭∧X袋應(yīng)道。
若老貳是原身親生的,安滿月肯定直接沖過去找老貳算賬,哪有這樣對待懷孕妻子的??衫腺E畢竟不是原身親生的,她要是冒冒失失的沖過去,肯定會惹得老貳心煩。
安滿月在想該怎么辦,沖涼房的門開了,寧永川衣衫半解散著頭發(fā)從里面出來。
“娘,我去的叫相公沖澡了?!毙焓系椭^朝著自個屋里走去。
徐氏回到屋,趴在門縫偷偷瞄了一眼院子,就瞧見爹擁著娘的肩膀朝屋里走去,兩個人又膩乎在一起了。
徐氏偏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相公,嘟囔著嘴,走過去晃了晃他的身子,說道:“起來了。”
老貳迷糊的坐起身子,抬手揉了揉眼睛,問道:“爹洗完了?”
“嗯?!毙焓嫌袣鉄o力地回答,想到方才爹對娘的溫柔舉動,再看一眼自家男人穿鞋出門的樣子,胸口塞塞的的,悶聲道,“你自個拿衣服過去,我不給你送?!?br/> “懶婆子。”老貳嘟囔了句,找了衣服才出門。
“呸,明明是你一點(diǎn)都不好,還指望我給你送衣服,做夢!”徐氏踢飛腳下的鞋子,上~床睡覺,她才不等他哩!
安滿月的屋內(nèi)燭火搖曳,溫暖了整間屋子。
她側(cè)坐在床上手里拿著巾帕正在給寧永川擦頭發(fā),低聲說道:“濕著頭發(fā)睡覺對身體不好,要等干了才能睡。”
“那我以后還是白天洗頭的好?!睂幱来ù┻^來最大的煩惱就是洗長頭發(fā),偏頭看了眼安滿月,提議道,“要不你給我剪短些,反正頭發(fā)都要束起來,沒人瞧得出來。”
“嗯,等我一下?!卑矟M月走到妝臺前,取出一把剪刀,比量了一下,給寧永川剪掉差不多二十公分的頭發(fā),隨后背過身去,“你也幫我剪短點(diǎn),剪個二十公分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