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強者語錄
　　
　　“殿主大人……我做的對么？”
　　
　　楊落在盥洗室里，凝神對那位遙遠的偉大存在問道。
　　
　　雖然他并未感受到“衍神殿主”與自己所建立的“聯(lián)系”還存在著。
　　
　　但是，楊落心中隱隱有些預感——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位存在都能知道，都能看到。
　　
　　就像是宗教信仰中的“主”一樣，信徒永遠會下意識地，將其視為全知全能的存在。
　　
　　“我殺了那三個人……王若兄妹，還有黃誠。
　　
　　“雖然我知道王若有苦衷，我也知道，殺人是有罪的行為。但在那個時候……我的殺意難以抑制。
　　
　　“……如果王若真是那種無可救藥的惡人，我或許還不會動殺意。但當我看到他也有自己的家人的，為了給自己妹妹治病，說自己不得不去做，不得不讓我陷入那種絕望中的時候……我卻變得難以忍受。
　　
　　“難道這樣說，我從前經(jīng)歷的那些痛苦就可以一筆勾銷么？！
　　
　　“聽到他的話，我的憤怒甚至要比之前單純地被他坑害還要更甚。
　　
　　“……殿主大人，我心知肚明，如果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他的做法或許情有可原。然而我卻對他們痛下殺手。不管社會道德、法律，還是別的任何理由，都不足以支持我這樣的行為……
　　
　　“……所以我，做錯了么？”
　　
　　……
　　
　　清夏市郊外的房子里。
　　
　　席谷坐在沙發(fā)上，慵懶地躺著。
　　
　　身旁的兩只異獸，灰影正拿著手機樂呵呵地看著一部寵物動畫片，黑月則抓著平板聚精會神地看著電影。
　　
　　只有他一個人，面前的電視都沒有打卡，看起來似乎在雙眼無神地想著什么東西。
　　
　　不過席谷自己知道，他其實并沒有失神，只不過在聽著從遠處傳來的“心聲”。
　　
　　“……所以我，做錯了么？”
　　
　　楊落迷茫的聲音在席谷的腦海中響起。
　　
　　席谷則眨巴著眼睛，一副無辜的姿態(tài)。
　　
　　——什么情況，剛剛拿出去的“衍神秘藥”（進化之血），制造出了人類社會中的第一個超凡者，這位仁兄這么短短幾天時間里，就已經(jīng)殺了三個人了？！
　　
　　要知道，這么多年來，他自己作為地球上真正的第一個超能力者，還從沒有殺過，甚至是用自己的能力傷害過人呢！
　　
　　雖然說，通過進化之血制造出來的“聯(lián)系”，他能切實體會到楊落的心境，查看他的記憶，對于他做這一切的動機可以理解。
　　
　　只不過……
　　
　　他還是體會到了一些小小的震撼。
　　
　　席谷撐著下巴，沉思了起來。
　　
　　自從十五歲那年覺醒能力以來，席谷一步步地發(fā)掘自己能力的本質(zhì)，探究自己能力的衍變，并且也在這同時跨越洲陸，深入海底，他的心態(tài)早就發(fā)生了根本性質(zhì)的變化。
　　
　　——也許還沒有到將自己視為“天意”、“唯一神”那樣狂妄至高的程度，但也有一種從更高的角度向下俯視的感覺。
　　
　　所以略微沉思了一番，經(jīng)歷了剛開始的震撼以后，席谷突然發(fā)覺，對于這種事情——
　　
　　自己也許、似乎、好像……并不是那么意外？
　　
　　“人類一直以來的歷史，就是殺戮與戰(zhàn)爭輪回不止的歷史……只要我將超凡的種子投入進去，那么自然便會在人類世界中興起血的波濤?！?br/>　　
　　席谷心中明悟。
　　
　　“只要我想要將這個世界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成超凡不斷涌現(xiàn)的時代，那么如楊落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只是唯一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那么，要停下么？
　　
　　要剝奪楊落的力量么？
　　
　　——這一點席谷其實是可以做到的。
　　
　　進化之血源出于他，哪怕是被別的生命體吸收，也能繼續(xù)受到他的控制。
　　
　　只要他想，一個念頭就足以將其他人體內(nèi)進化之血的超凡特性封禁甚至是消除。
　　
　　所以，如果他顧忌起了超凡之事會在人類世界里產(chǎn)生暴力的洪流，導致時代的偏折，那么他完全可以在這一刻將苗頭摁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