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卻不回應(yīng)他,忙朝著宮里跪下來:“安福奴才恭候皇上!”
轎長回過神,天呀!皇上出來了!他忙跪下來,不忘回頭擠擠眼睛。
一眾轎夫們,呼啦啦跪下去一片,大家眾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汗拔笑瞇瞇,走出宮,到了安福面前,有意多瞅他幾眼,適才花妃面前,說些洋相話,他可否聽到?
不過,他相信安福,縱使聽到,也絕不會外傳,這是一個忠實的奴才,遠比宮里自小養(yǎng)大的幾條狗強。
可是,他突然間有種好奇心,試試安福,他是否聽到宮里面說話的聲音?
“安福平身!”他盡量平緩語氣,不能讓安福有驚慌之虞。
他相信皇帝的權(quán)力,一個字,便可以奪走皇帝之下任何人的一切利益,甚至于生命。
但是,他絕不會殺掉安福,那樣做的話,會傷透活著人的心,其他奴才會不會安心當奴才?
汗拔想到這里,渾身一陣冷,仿若站在高空中,孤單中夾帶著寒冷。
人在高處不勝寒!放在人性里,應(yīng)該專指皇帝之類的高官,他不禁又想。
“奴才在!”安福趴在地上,開始不住磕頭,卻不見他起身。
“安福!”汗拔大喊他的名字。
“奴才在!”安福一疊聲回應(yīng)。
“你起來!”汗拔不說平身,只怕他繼續(xù)伏在地上,磕頭不止。
“嗯嗯!奴才跪在地上迎候皇上!”安福不想起來。
“你快點起來!否則!我要處罰你!”汗拔真有些生氣,碰到下面人這種狀態(tài),令人很窩火,卻不好發(fā)火。
馬屁過頭也是累!他在心里嘀咕。
“是是!”安福聞聽到處罰,馬上跳起來,不過,他沒敢抬頭,依然垂頭,一副恭順的模樣。
轎長和轎夫們依然跪在地上,頭伏地,不敢吱聲。
“你們起來,去外面等候!”汗拔喊他們。
“是!謝謝皇上洪恩!奴才們退下!”轎長先發(fā)話,其他轎夫跟著呼應(yīng)。
他們慢慢站起來,一樣不敢抬頭,只顧看著地面,也不敢轉(zhuǎn)身,倒退著往后面走。
一個轎夫,腳碰到地面上的一個小石塊,重心不穩(wěn),閃了幾下,眼看要倒。
不過,他的身體好,有武術(shù)的基礎(chǔ),馬上又穩(wěn)住身子,繼續(xù)向后面退。
汗拔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同時,心里有種憐憫,下人生活得可憐。
他甚至想說,你們不要退著走,轉(zhuǎn)身向后走。
可是,他轉(zhuǎn)而想到皇室的規(guī)矩,不敢貿(mào)然破壞這種規(guī)矩。
他只能默默感嘆一句,什么臭規(guī)矩?凈是折騰下人們!
他一直等到轎夫們退出花妃宮的院墻外,才把視線收回來,看著安福。
突然,院門處進來一員大將,跪在地上:“喊皇上。”
汗拔細看,是他的御前侍衛(wèi)長,喚作拿木。
“你進來做什么?”他輕輕問,正要拿住安福問話,侍衛(wèi)長冷不丁進來,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