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8.有關(guān)復活與第一堂課
何慎言當然聽見了背后傳來的開門聲與緩慢的腳步聲。
他并不意外斯內(nèi)普的到來,他對這類人見得多了,尤其是鄧布利多也旁敲側(cè)擊地提醒了他一下。似乎在每個世界,英國人都喜歡拐彎抹角。
斯內(nèi)普進入室內(nèi),發(fā)現(xiàn)空間已變得比原來大了五倍不止。
那些以往校長的畫像都不見了,鄧布利多的那張堆滿了各類雜物的桌子也消失了。只有墻壁和地面還保留著原來的顏色。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只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他看到那個男人站在房間的正中央背對著他站著。
他走進了點,大聲說道:“何先生!還記得我嗎?我們下午曾見過的,我是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我來是想問你......”
“有關(guān)復活之類的,對吧?”何慎言甚至沒有轉(zhuǎn)身,就如此回答。
斯內(nèi)普如遭雷擊,任誰被人一下戳中埋藏在心底十幾年的念頭也不會好過。但是,他卻只能沉默著點點頭。
何慎言終于轉(zhuǎn)過身來。
他手里拿著一本書,正在翻看,厚重的棕色封面上用花體字寫著《標準咒語大全》,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一本更比六本強。
他一邊翻著書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當然可以。這種事對法師們來說并不難?!?br/>
“但是......”法師抬起頭來,沒有說出后半句話,將聲音拉長了。
來了,他要提條件了。
斯內(nèi)普心中一顫,但是,有條件也是理所當然。一種全新的,更好,更先進的施法方式......與甚至能復活死者的魔法。
沒有條件才是奇怪。
他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不管何慎言提出什么都要去完成的準備,哪怕是殺了鄧布利多也一樣。
可他沒想到的是,何慎言只是提出了一個問題。
他抬起頭來說:“你為什么要去打擾死者呢?”
在一陣長長的沉默后,斯內(nèi)普艱難地開口了,他努力的想讓自己的口齒清晰,但他越努力就越失敗,舌頭在嘴巴里就像生銹的五分錢硬幣。
“因為......因為她是意外而死,她不該那樣死去。而且她......很英勇,她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而死的。她,她......”
他說的越來越慢,也越來越清晰。仿佛每個字都要用全身的力氣:“而且,我還欠她一個道歉。”
“我不會幫你。”
意料之中。
斯內(nèi)普低下頭去,他沒有修剪的長長的手指甲刺入了掌心,流出了鮮血。
“但我會教你,你很有天分。就看你在這一個月內(nèi)能學到多少了,一個月后我還要去教學生,進度會以他們?yōu)橹??!?br/>
斯內(nèi)普仿佛猛地抬起頭來,臉上的欣喜毫不掩飾,表情變換的速度堪比某種古老的絕學。
何慎言平靜地說:“也不用太高興,斯內(nèi)普先生。我對學生是有要求的。尤其是對你們這些有天賦的人,可能會更嚴格,我個人的建議是你最好做好準備?!?br/>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而且最好做好個人衛(wèi)生問題,最好每天都洗一次澡,斯內(nèi)普先生?!?br/>
何慎言甚至頗具幽默的開了個玩笑:“我想那位女士也希望復活自己的是一位干凈的男士,是吧?”
斯內(nèi)普當晚沒有睡著。
事實上,自從那天后,他就很難再平穩(wěn)地入眠。有時他睡得很早,但半夜總會被噩夢驚醒。夢里有瘋狂大笑著的伏地魔,她躺在血泊里,斯內(nèi)普想要掏出魔杖對伏地魔施法,但他甚至無法動彈。
有時更難,甚至徹夜難眠。一閉眼,就是她。
他心中的愧疚每天都有增無減,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愛意也是。這種來自于良心的譴責會逐漸吞噬一個人。而今天,他明明得到了自己可以去扭轉(zhuǎn)這一切的機會,卻依舊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