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放開了緊箍著的手臂,站起身形。
這時,大頭如一灘爛泥似的委身于地上,半晌兒,才將氣息喘勻了。此時的他再也不敢向六指叫囂了,只這一戰(zhàn),就讓他對六指產(chǎn)生了極重的心理陰影!
六指卻并沒有得勝后的趾高氣昂,看著像涂了五花臉一般的大頭,只是低聲對四眼吩咐道:“帶他去學(xué)校的水房洗一洗吧!別瞧著人不人,鬼不鬼的?!?br/>
“好的,老大!馬上去!馬上去!”四眼畢恭畢敬地扶著大頭去照辦了。
六指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對那些圍觀的同學(xué)們大聲地喊道:“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意猶未盡的那些學(xué)生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六指,然后三三兩兩小聲議論著,散去了。
六指沒有在意,也無心顧及他們說些什么,更沒注意到這群人中,還有著姜麗麗和秦小芳的身影。
妹妹小貓今天恰好值日,沒有趕上剛才校門前上演的大戲,她蹦蹦跳跳地出來時,校門前已經(jīng)平靜如初了,小貓拉著站在校門口等著自己的哥哥,一道兒回了家。
原本是想同爹娘攤牌的,可一但見了爹娘的面兒,六指就沒了底氣了。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兩天,六指早上把妹妹送進學(xué)校,晚上去把她接回家,其它的時間,他都到公園之中的假山上去了。
他在上面苦苦思索著一些前世今生不明白的事情,同時也把自己想到的一些技擊術(shù)練到嫻熟。說來也怪,有些招法,仿佛就長在他身體里一樣,需要時,自動就流了出來。
他通過與大頭一戰(zhàn),深覺這些技擊術(shù)的妙不可言,同時這也將是他安身立命的一種方法。因為要活出個人模狗樣來,自身必須變得強大無比。
紙終是包不住火的,該來的一定還是要來的。
這天放學(xué),妹妹偷偷帶回來了一張馬臉的字條。
內(nèi)容不用看,六指就知道:是告他的黑狀的,罪名肯定是不守課堂紀(jì)律,頂撞老師,逃課!
一直蒙在鼓里的爹和娘看了字條之后,十分的震怒,他們不明白,為什么短短幾天光景,懂事兒的六指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身上增添了這么些毛病。以前他可是人見人夸的好孩子???
爹十分嚴(yán)厲地問他:“為什么逃課?”
六指也不隱諱,直接道:“爹,這學(xué)我不打算上了?”
“理由呢?”爹窮追不舍。
六指當(dāng)然不能解釋得那么具體,因為那樣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得了臆癥。他只是簡單地道:“我想找份工作,賺錢養(yǎng)家!”
爹剛伸出來的巴掌縮了回去,他頓了頓,嘆了口氣,然后道:“你還小,生活上的事兒不用你瞎操心!上好你的學(xué)就行了!”
六指還想堅持一下自己的主張,但爹威嚴(yán)且不容置疑地道:“這事兒沒得商量!”
然后他又扭回頭對娘道:“一會兒我去趟學(xué)校,去給老師認(rèn)個錯!”
懂事的娘卻道:“還是我去吧,你一個大男人,是咱家的顏面,不好低三下四的!”
爹聽后,也就沒有繼續(xù)堅持。
站在屋中間的六指,十分的煩悶,自己潛心構(gòu)思的計劃,就這樣被爹娘三言兩語毀掉了,他于心不甘,但又不好硬來,爹和娘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該如何了斷呢?六指此時有些六神無主。
娘很快伺候他們吃完晚飯,然后翻箱倒柜,從炕角破柜子的最底層,找出來了一塊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