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聲許雅,連忙沖到窗戶邊從后面抱住她。
“堅持??!”
蘇柏青全靠許雅一雙手拉著,她此時臉色猙獰,嘴巴咬在許雅手腕上,血順著她的嘴角留下。
可就算如此,許雅也沒有松手,強忍著痛,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說實話,降頭已經(jīng)發(fā)動,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救蘇柏青。
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許雅放手,不然她也會堅持不住被蘇柏青拉下去。
可看到她苦苦堅持的模樣,我怎么也開不了這個口。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心想壞了,怕是乾桖上來了。
我不能松手,不然許雅肯定會掉下去。我不松手,乾桖在我身后發(fā)難,我們?nèi)齻€都得死。
兩難抉擇,我咬著牙,想要勸許雅放手。
正當我準備開口,忽然見到蘇柏青臉上的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臉色也恢復了紅潤。
降頭解開了?
想要解開降頭,除了找到依托的媒介,就只能找到施術者本人。
媒介是玉佩,剛剛被乾桖摔碎了,他還用自己的血為引,按理說發(fā)動了后,除了他自己根本不會有人解的開才對。
難道說是乾桖良心發(fā)現(xiàn)?
“三哥,快拉我上去!”
許雅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手上用力,抱著許雅的腰,用力的往后拉。
兩分鐘后,許雅已經(jīng)將蘇柏青硬拽了上來,后者還在昏迷中沒醒。
我沒有放松警惕,咬破手指,以血為墨,在手心畫符。
剛畫好,就見到乾桖出現(xiàn)在門口。
他頭發(fā)花白,滿臉周圍,腰身幾乎要伏到地上去,兩腿顫顫巍巍。
現(xiàn)在這幅樣子,已然是陽壽用盡。不用我動手,他自己也沒多久可活了。
我收回手,攔在許雅和蘇柏青的前面,冷哼了一聲:“算你還有良心。”
乾桖扶著門框依靠在墻上,忽然笑了出來。
“呵呵……哈哈哈……”他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我,說:“沒想到我英明一世,最后竟然成了別人棋子。”
他拿出血棺丟在地上,里面的布娃娃滾落出來。
布娃娃上面黑氣纏繞,腐蝕的不成樣子。
“這娃娃是我下的降,但這棺不是,有人在我的降上動了手腳。”
他每說一句話,就得停頓一下,用力呼吸幾口氣。
“咳咳……”
他捂住嘴巴,血從指縫里流出來,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
我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這是他自己種下的因果,我沒辦法幫。
他把沾滿血的手用力的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才繼續(xù)說下去。
“這人動用的手段叫替身降,是一種很高明的手段。一般來說,降師都會培養(yǎng)替身,用來抵抗降頭被破后的反噬?!?br/>
“你的替身是周建吧?!蔽覇枴?br/>
“你這娃娃倒是有點眼力,本事也比周建那小子大多了。”他嘆了口氣,像是在惋惜。
我知道他在惋惜什么,但沒接下去,他接下來應該還有話要說。
頓了頓,他抬起頭看著我,“其實我根本沒想害這個女娃子的命,只是想嚇唬嚇唬她,然后讓周建趁機在許衛(wèi)國面前表現(xiàn)一下,既可以兵不血刃的讓許家退出江城市場,也可以讓周建爬到更高的位置?!?br/>
“咳咳,沒想到啊……”
乾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動了動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指了指床上的蘇柏青,“我這輩子雖然壞事做盡,但從未害人性命,這女人的降頭我已經(jīng)解了,送我一程吧。”
許雅躲在我的身后,雙手緊緊的攥著我的衣角,小聲問:“他是不是快死了?”
我點點頭,安慰她說:“放心吧,他不會再害你們了,你媽媽現(xiàn)在沒事?!?br/>
許雅這才松了口氣,我能感覺到她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我輕聲說:“你在這里陪著你媽媽,我送他出去?!?br/>
這句話說完后,許雅攥著我的手更用力了,表現(xiàn)的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