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抓小偷啊,長孫郡主說了,抓住小偷重重有賞?!?br/> 樹林里的秦毅聞言頓時臉黑,原來一直在防著他,守株待兔等他多時了。
不過,抓得住他嗎?
秦毅冷笑,雙手各抓著一只兔子,同時嘴里還咬著一只兔子,急忙跑出了樹林,含糊不清地招呼風媧小藍跑路,三人逃也似的快速趕回了武極殿。
此時三人的狀態(tài)只能用狼狽來形容,特別是秦毅,渾身衣服被樹林里設下的機關給損壞了個破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頭發(fā)也亂糟糟的宛如一個鳥窩,風媧看了笑個不停,氣得秦毅無可奈何,咬牙了半天,什么也沒說出來。
“秦毅哥哥你好有趣啊,你的樣子太滑稽了?!憋L媧笑得有一些無力,只好趴在小藍身上,只是那彎如月牙的眼角還有藏不住的笑意。
“咱們先把兔子藏起來,等天亮風聲過了再吃?!?br/> 秦毅說完把兔子藏進錦囊,然后打了點井水整理了一下渾身上下,這才帶著風媧和小藍去睡覺。
反正衣服是不能穿了,這導致秦毅有一些尷尬,幸好李銘一老人不知從哪找來的一件紫衣,上面同樣刻有青城宗的標識,秦毅表示很中意,而且實在沒有其他選擇,總不能不穿吧,因此他還是穿上了這件衣服。
院子里再次燃起炊煙,火堆上多了三只兔子,這一回任由秦毅怎么勸,李銘一都不來吃一口,秦毅只有把李銘一那份也給吃了。
“香嗎?”
“那肯定香啊?!?br/> 秦毅下意識地回答道,然后回答完他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道他從未聽過的女聲,尋聲望去后,其實他連人也沒見過。
“你是哪位?”
秦毅丟下骨頭站起來看向武極殿外停著的四五人,除了其中一個是女人外,其他都是男人,但是從這些男人把那唯一的女人眾星拱月一般圍在中間就能看出女人的不凡。
“我?你吃我的兔子卻不知道我是誰?”
嘎……秦毅頓時呆滯了,隨后不可思議地倒吸一口冷氣。怎么會這么巧?
“人生真是處處充滿了驚喜啊,其實你看啊,它能夠給予我熱量能量,能夠填飽我的肚子又何嘗不是一個很好的歸宿?”
秦毅試著對這女人開始淳淳教誨。
“你給我閉嘴!咱倆的事沒完,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有人在宗門外等著你,你去晚了人就走了,等你回來我再和你好好算算吃我兔子的賬?!?br/> 這女人說完后就帶著同伴走了,秦毅見狀長吁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這女人要把他就地正法,只要不是就地正法他都能接受,秋后處斬什么的無所謂,指不定拖著拖著事情就有了轉機呢?
他現(xiàn)在關注的是誰在宗門外等他,莫非是云中歌?難道說云家出事了?
秦毅想到這心里一急,也不管兔肉的事了,快步趕向宗門外。
剛跨出刻有青城二字的大門,秦毅就看到了白玉石橋上那在風中飄動的紅綾紅袍,一身銀白軟甲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紀小娘皮?呃……咳咳,凌雪,你怎么來了。”
秦毅心里驚喜無比,他原以為是云中歌,沒想到竟然是紀敏,話說紀敏不是去征戰(zhàn)了嗎?
“我就不能來嗎?這次回皇都,難得有點時間就來看看你,怎么,不希望看到我嗎?”
紀敏微微笑著,她身上還不及換下的戰(zhàn)袍說明了她剛回皇都不久。
“怎么不希望,我要說不希望你還不一槍挑了我。”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從紀敏的口中,秦毅得知這次是因為戰(zhàn)役提前結束,大獲全勝,因此她才有了喘息的機會,可以在皇都休養(yǎng)生息個兩三天。
“兩三天?”秦毅皺起了眉頭。
紀敏綰起耳邊的秀發(fā),點頭輕聲說道:“北方戰(zhàn)事吃緊,隨時可能一觸即發(fā),我還得帶領紀家軍隊前往支援?!?br/> 紀敏的話語讓秦毅沉默不語,前者肩負得太多了,家族的榮耀,國家的安危,這些都要她這個處于一生里最美年華的女人去承擔。
十五歲參軍,如今二十,參軍五年,坐上.將軍之位,這在別人眼中看去那是風光無比的事,可是秦毅只在紀敏的眼里看到疲憊,那種深深的疲憊,她真的太累了,但是她不能休息。
如果她休息了,上戰(zhàn)場的就是紀擎天,她的三弟,大哥已經(jīng)走了,她只希望三弟能好好活著。
“就不能不戰(zhàn)嗎?皓月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秦毅不知為何,自己的語氣里多了一絲怒意,紀敏聽到這句話卻是嘴角浮現(xiàn)笑意,反問道:“心疼了嗎?”
“嗯,很疼?!鼻匾汶y得難得打諢,很是認真地對著紀敏說道,這回反倒是紀敏詫異了一下,隨后臉上浮現(xiàn)兩朵紅暈,這還是她第一次紅了臉。
“你什么時候才能脫下戰(zhàn)袍?”
兩人來到上山的臺階上坐著,秦毅轉頭看向紀敏問道。
“等皓月國真正和平下來,或者……”
紀敏頓了頓,秦毅卻接著問道。
“或者什么?”
“或者我出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