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戒備地四下張望,林楠看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臭氣是來自于廁所旁邊坐著的一對農(nóng)民工夫妻。
再三確認(rèn)他們是活人并沒有感染喪尸病毒之后,林楠這才放心下來。
感染了喪尸病毒的人首先眼睛會變白就好像白內(nèi)障一樣,高級的喪尸眼睛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
而這一對身上傳來惡臭的夫妻眼睛還好好的,并不是喪尸。
林楠她本身是異能者,身體的五感被強(qiáng)化了許多。別人聞到只是有點臭,也還是在能忍耐的范圍,可在于林楠的角度那就是很臭,程度就相當(dāng)于一塊臭豆腐和一個化糞池的區(qū)別。
所以今年的夏天林楠過得很痛苦,能夠盡量避免人群就避免人群。只是沒想到都臨近冬天了,這高鐵居然也會這么多人,實在是有點兒反常。
農(nóng)民工夫妻身上挺臟的,那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農(nóng)民工大胡子哥衣服的袖口都是厚厚一層洗不掉的黑垢,林楠猜測他的職業(yè)應(yīng)該是修車一類。兩夫妻大約是沒有買到坐票,又被人嫌棄臭一路趕一路趕然后趕到了廁所邊,實在站累了只能滿臉無奈地坐在地上。
林楠的注意力落在了妻子的肚子上,圓滾滾的最少都有五六個月了,坐在地上雙腿曲起來顯得肚子更加的明顯。
大胡子哥心疼媳婦,唯一的包拿來墊著給媳婦坐,可是包還是太薄了,大胡子哥見妻子坐得難受,時不時用黑黝粗糙的大手幫她揉揉腿。
貧窮卻依舊不離不棄的溫馨讓林楠嘴角線條也柔軟了些。
“大哥,讓嫂子坐上來吧?!闭f話的同時林楠已經(jīng)站起來給他們讓座了。
林楠心想她一個小時就到站了,與人方便也挺好的,反正她身體健康體力好。
“不了不了,謝謝謝謝,我們坐這兒就好?!?br/> 大胡子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善意頓時不知所措起來,連連推辭不肯起來。
“你沒問題,嫂子也沒問題?。看笾亲幽睦锬茏厣??!?br/> 林楠直接攙著他妻子的胳膊將之從地上拉起來然后按坐在她的座位上。不得不說林楠的力氣果然大,拎個人跟拎小貓一樣輕松,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兩秒鐘,讓兩夫妻想推辭都來不及,還沒晃過神來就做到舒服柔軟的椅子里了。
“臭死了?!?br/> 林楠原先的座位隔壁是一個中年女人,只見她用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捂著鼻子翻白眼嫌棄農(nóng)民工妻子。
“我我還是坐地上好了?!备惺艿脚赃吪说拿黠@嫌棄,農(nóng)民工妻子焦促不安地想要起來。
“坐著,流產(chǎn)了你賠錢?。俊绷珠绷四莻€中年女人一眼。果斷賠錢這個詞觸動了中年女人腦袋里有關(guān)碰瓷的敏感神經(jīng),冷哼了一聲繼續(xù)捂著鼻子挨著列車墻壁坐,仿佛能躲到車外面就躲到車外面,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嫌棄。
“彩云就坐著吧。姑娘你真是好人啊,你一定會有好報的,謝謝啊,謝謝?!鞭r(nóng)民工看有高大兇猛的林楠給他們撐腰,他心中的怯意反倒退了。老婆懷孕了他當(dāng)然心疼,可是買不到坐票他也只能讓老婆跟著他吃苦?,F(xiàn)在他就厚著臉皮占小姑娘的位置了。
媳婦的弟弟生病了,媳婦兒又大著肚子,媳婦家沒什么人了,他又不能留媳婦一個人在家里,萬一出事怎么辦,所以他不得不帶著小舅子和懷孕的媳婦趕去大城市看病。
家里的醫(yī)生都說小舅子的病很罕見估計治不好了,讓他們?nèi)ゴ蟪鞘性囋嚒?扇瞬皇沁€活得挺精神的,沒到最后干啥子要放棄呢。
大胡子下意識地又摸摸胸口的暗袋,確定卡還在,心稍稍安了些。
為了不給恩人招嫌,自知自己身上臭的大胡子反而退回去原來的地方坐著,眼睛就直盯著自己老婆看,眼神里滿是讓她放心的安慰。
漸漸的,大胡子的妻子也敢把腰靠在舒服的椅子里了。
林楠就站在過道,可是她的鼻子太靈敏了,就算大胡子有心縮在一邊,林楠還是聞得到滔天的臭氣。
于是乎,林楠偷偷地運轉(zhuǎn)起空氣異能來,將臭氣禁錮在農(nóng)民工兩夫妻的身體表面。當(dāng)然,林楠繞開了他們的鼻孔,省得把人給憋死。
因為林楠弄了這么一手,漸漸的周圍的人都聞不到臭味了,就連像躲瘟神一樣躲大胡子妻子的那個鄰座中年女人也歪回來坐了。
時間很快過去,1個小時的異能釋放對林楠來說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當(dāng)廣播報站的時候,林楠便跟大胡子夫婦告別了。
林楠走后,大胡子夫婦才想起小舅子去廁所去了很久。
“小輝怎么還沒從廁所出來?他又在里面玩手機(jī)了???”彩云可氣這個沒心沒肺的弟弟了,生著大病都還能專注玩手機(jī),真該把他的手機(jī)沒收了??舍t(yī)生說小輝已經(jīng)沒多少日子了,能開心點就開心點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