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怕是疫病瞞了這么久,在上巳節(jié)后沒幾日被捅出來,也有人在推動。
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是針對慕容瑾布的局,還是慕容瑾陰差陽錯入了局。畢竟,負責祭祀的一直都是皇四子慕容璠供職的太常寺,而不是皇七子慕容瑾供職的宗正寺,如果不是慕容璠抱病,這差事輪不到慕容瑾,他應該還在宗正寺俢皇史。
祭祀是大事,二月二出了差池,三月三又見血,雪災之后又見疫病,仿佛就是在驗證失敗的祭祀真的得罪了上蒼,故而降罪責罰。
雪災是天災,無可避免,可這疫病卻未必。
李湘記得,最開始派欽差的時候,就有御醫(yī)隨行,所以說,疫病在那個時候就有了,甚至是更早,早在父兄、太子抱恙離京之時!
這瞞得也太好了,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風聲。
也是,去歲的大雪十年難得一遇,雪災死傷無數(shù),雪還沒停,第一世家的肱骨李家與皇家結(jié)親,九抬大轎、十里紅妝,金箔不要錢似的隨著花轎撒,其弘大奢靡,令人乍舌,這個時候跟百姓說:雪災死的人太多啦,又因為你們不早早把家里人埋了,所以很多人得了疫病,人傳人那種!這是生怕沒有百姓會揭竿而起?
可如果不大辦,他們也怕李家反水,世代追隨東宮,不遺余力守衛(wèi)大晏天下、烙著慕容氏三個字的江山,那樣對待李家唯一的姑娘,不足二八之齡的姑娘,李家子嗣單薄不假,可是他們家門生遍地走,其忠明,天下聞名,按理說,這可比平頭百姓造反容易多了,畢竟,只要一個理由,說不定就真的能成事。
可百姓不知道先后順序,更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他們只知道,祈禱風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的二月二,居然見了血,死了人,還埋在御田里了!他們只知道,祈禱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的三月三上巳節(jié)里,不僅間血見死人,還是在國寺見的赤/***/尸,在專查命案的大理寺門口死了個人!
然后,緊接著,疫病被捅出來了……
這么一想,慕容瑾好像只能以死謝罪了。
李湘默默打消這個念頭,慕容瑾現(xiàn)在還不能死,到封地之前,他得好好活著,要不然,她這輩子都離不開京都城了!
“人被關(guān)哪兒了?宮里怎么說?疫病又嚴重了是要死了很多人還是原本已經(jīng)控制住了,現(xiàn)在又失控了?”李湘捋順了,靠著軟枕,問春雨。
父兄回來了,暗柱能動了,祖父給點那些人父兄也在查到底為什么聯(lián)系不上了,春雨能來找李湘說這個,就是已經(jīng)搞清楚了這些了。
人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太廟禮佛;宮里什么都沒有說,貴妃帶著九公主天天往龍吟宮跑;疫病本來是控制住了的,一夜之間,突然所有人病情加重,爆亡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形勢突轉(zhuǎn)急下,才回京的欽差人人惶恐,太醫(yī)院又加急趕制藥材運輸,刻苦鉆研藥方。
“其實,還有……”春雨又補了幾句。
聽完,李湘忍不住的想:慕容瑾是真的太倒霉了!
因為……
欽天監(jiān)又出來夜觀天象!
繼上次的廢話之后,欽天監(jiān)這回直接把矛投捅到慕容瑾身上了,毫不委婉,就差直接跟滿朝文武說:看,就是咱們的七皇子,都是因為他,要不然,這些都不會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