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弟子的選舉每年召開一次,一是為了給有資質(zhì)且刻苦的弟子機會,二是為了施壓,讓尖端弟子不敢懈怠。
首席不單只是名譽頭銜,更有整個道院的資源傾斜。
今年情況特殊,因為遇上極夜,所以遲遲未能召開,在所有人都以為選舉要推遲到極夜過后時,集結(jié)的鐘聲卻忽然敲響。
直到祭臺下人滿為患。
大部分弟子都是興致不高,畢竟每年每代首席只有一位,跟他們沒有半根毛關系,
鮮花是需要綠葉襯托的,沒人想當陪襯。
“元芳,你怎么看?”
這會,三代四代和五代的弟子基本都已到齊,人群中也響起了交談聲。
“應該和去年差不多,但有一定變化。不過,我敢肯定,這次選舉有一人,會橫空出世?!?br/> 證保司的團體中,大概四五個人圍在一起,賈元芳也才其中。
“哦,此人是誰?”一個帶著鼻環(huán)的壯碩青年奇道。
“哈哈,此人乃是我的至交好友,更是與我有過命的交情,曾一擊挫敗三代首席云桑水?!辟Z元芳吹起牛臉都不帶紅一下。
這幾天,他的心情異常不錯,
和感真期的師兄能說得上話,這在四代弟子中,是多有面兒的一件事!
雖然不明所以的修煉速度變慢,但也沒影響到他的心情,畢竟效率只是降低了十分之一左右,他將之歸咎為極夜里,天地間真氣稀薄的緣故。
“云桑水敗了,你可就吹吧!”幾個證保司的人都是一臉鄙夷。
宵市的事并沒傳播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很多閉門不出的弟子對此事還一無所知。
“呵呵,你們幾個土鱉也不去打聽打聽。七日前,云桑水在宵市找茬,欺負新弟子,結(jié)果我那位兄弟看不順眼,直接上前就將其一指挫敗?!?br/> “云桑水能去宵市,你別給爺笑死,還是被一指擊敗?!边@消息太過離譜,一時間沒人相信。
“不信,得,一會等著看你們被打臉?!辟Z元芳懶得和他們蝦碧碧,作為能和感真境師兄攀得上關系的人,面前這群初境弱雞,在他眼中就是坐井觀天。
沒多時,從正西方就走來一人。
此人的到來,引來了不小的轟動。
這人是云桑水。
他的面色紅潤了不少,傷勢已然痊愈。
本來,方楊的御氣穿空就只是對他的皮肉造成了傷害,回去后,他吃了不少滋補的丹藥,又涂了金創(chuàng)散,傷口基本結(jié)痂。
他的到來雖然引起騷動,但卻無人敢對他妄自議論,畢竟是三代首席,都怕得罪。
云桑水一如既往的淡漠,周圍弟子全被他無視,
他并不注重虛名,不然也不會答應燕九月,去給方楊做墊腳石。
“元芳兄,我看云桑水師兄很正常啊,哪里有被人擊敗的樣?!”鼻環(huán)男笑著,雖然是反問句,但他的表情,怎么看都有點譏諷的味道。
賈元芳沒理他,而是環(huán)顧四周,到處逡巡著,
驀地,他眸光一亮,定格在斜側(cè)方熙攘的人群中,身著證保司服侍的青年身上。
這人五官立體,面龐輪廓分明,眉毛極少,雖然仍是光頭,但后頸位置已經(jīng)長出了淺淺的發(fā)須。
變化有點大,他險些沒認出來,好在對方的面部輪廓和身形熟悉。
“哈,他來了!”
賈元芳臉上堆起濃濃的笑容。
“方師兄!”喊了一身,就朝青年的位置招呼而去。
原本和他同行幾個證保司弟子,都被他的動作吸引。
“方師兄!”
方楊聽到聲音,于是轉(zhuǎn)過頭,笑著迎了上去。
“賈師兄,精神不錯啊?!?br/> 借了對方的錢,方楊覺著還是有必要和他客套一番。
“方師兄才是神光煥發(fā),和換了個似得?!辟Z元芳恭維道。
兩個老狐貍都是掛著油膩的笑,像是遠鄉(xiāng)見故人,分外熱情,至于彼此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