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照例又是云靜修說下午場,也依舊繼續(xù)說《三國》。
在唯一粉絲小寧兒的鼓勵下,云靜修再次走上臺,看著臺下空空蕩蕩的大堂,有些愣神。
是的,今日下午莫愁湖茶館里一個客人都沒有。
黑貓小花此刻正貓著腰在茶館的房頂上向下看,她昨晚才知道感情不能距離這位叫“云靜修”的說書先生太遠,好像超出太遠自己就沒辦法修煉。
而現(xiàn)在,小花發(fā)現(xiàn)自己在房頂上距離臺上的云靜修大概三到四丈,已經(jīng)無法正常運功修煉了。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以后只能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了?小花在可以修行之后興奮無比,但是要一直跟著才能修行的話,有些猶豫。
先別想這么多,在這房頂?shù)年柟庀麓騻€盹吧,小花愜意的在房頂上一趟,閉目小憩。
大堂臺上的云靜修不知道該不該從臺上下來不演了,因為師父以前跟自己說過,沒觀眾評書藝人是不會登臺“空演”的,那是對祖師爺?shù)牟蛔鹬亍?br/> 正當(dāng)云靜修準(zhǔn)備按例跟小寧兒說今日無人,不演了的時候,就聽到前門小寧兒高聲唱道:“客官里頭請,阿是來聽書滴啊,馬上就開場了,來滴真是時候?!?br/> 來人了?云靜修剛準(zhǔn)備站起來的身體又坐了回去,等著這唯一的客人進來聽書。
只見小寧子引著一位留著山羊胡的男子進了大堂,男子穿著長袍馬褂,悠閑的走了進來,即將入夏,長袍馬褂看起來就顯得有些臃腫,也不知道這位先生熱不熱。
男子進來發(fā)現(xiàn)大堂內(nèi)空空蕩蕩,也嚇了一跳,怎么著,今兒我包場了?跟著跑堂的小寧子走到最前排正中間坐下,男子看到了臺上的云靜修。
怪不得沒人呢,原來是個半大的孩子,不過不要錢進來聽聽也就聽個樂。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昨晚留下來沒走調(diào)查妖修的茍大忠,不過他在人界的身份是當(dāng)鋪老板,所以熟悉茍大忠的人呢,都叫他茍老板。
調(diào)查了一晚上,最后氣味在這條路最濃,正好下午這家戲茶館有人說書,茍大忠想進來碰碰運氣,能不能在觀眾中發(fā)現(xiàn)一點什么線索。
沒想到他的算盤落空了,這茶館的大堂除了自己之外就沒有一個客人來聽書的,也對,人家這是戲茶館,你說書哪有人來呢?茍大忠抬眼看了看臺上免費說書的云靜修,人家孩子估計是鍛煉鍛煉,真正要說書肯定進城去夫子廟那里,那邊有幾家書茶館人氣很旺。
云靜修看著這位坐在最前面的“書客”,心里也是五味雜陳,這位一看就是隨意進來逛逛,沒想到自己是那個唯一的聽眾,又不好意思轉(zhuǎn)身走人,干脆就這么聽一場吧。
既然來了,那就是衣食父母,云靜修想到昨天那三位戲迷對自己的態(tài)度,覺著今天能有個人進來聽書已經(jīng)是不錯的進步了,哪怕人家是進來歇腳的呢。
坐在臺上對下面的茍大忠拱了拱手,接著昨天的《三國》,繼續(xù)說。
……
天怕烏云地怕荒,花怕風(fēng)吹草怕霜。耗子怕貓貓怕狗,小雞專怕……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