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進了心境,本以為周圍會有什么變化,但此時周圍仍舊是白茫茫的云海,唯一有些變化的就是那橢圓的空洞不見了。
木澤還在原地,此時正冷冷地看著她,問道:“你不是木清,你是誰?”
陸謹心中一驚,不知木澤為何突然發(fā)難,她否認道:“晚輩不知道長老是什么意思,晚輩就是木清?!?br/> “不對,你不是她。”木澤斬釘截鐵的說道。
陸謹深吸一口氣:“如果晚輩有做了什么不妥的事請長老指教?!?br/> “你是魔修?!蹦緷傻?。
“我不是魔修?!标懼敾卮鸬臎]有一絲遲疑。
木澤緩緩走過來,盯著陸謹?shù)难劬柕溃骸澳阌X得什么是魔?!?br/> 陸謹沉思片刻回答道:“有力量而濫用于無辜破壞世間法則為魔。”
木澤嘴角微勾,又問道:“若一人修魔道功法卻不亂殺無辜,是魔是道?”
“力量無對錯,只在心念間。”陸謹背脊挺直,直視著木澤的眼睛,沒有一絲畏懼與心虛。
因為陸謹此時感覺到了不對。
以木澤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應該相信了她的身份,進了心境后卻突然發(fā)難只能說明,這正是心境的一部分。
木澤又問陸謹?shù)溃骸澳鞘裁词堑???br/> “道是世間萬物運行的規(guī)律?!标懼敶?。
“你修的是什么道”木澤問。
“我不知自己所修的是什么道?!标懼敶?。
“那你為何要修煉?”木澤問。
陸謹想起自己之前經(jīng)歷種種,回道:“我只是想掌控自己的命運罷了?!?br/> “命運虛無縹緲如何掌控?”木澤問。
陸謹內(nèi)心清明起來:“命運雖縹緲,但事在人為,路在腳下?!?br/> 陸謹說完這句,木澤的人影如鏡子一般,瞬間土崩瓦解,碎裂開來。
陸謹松了口氣,這心境,她終究是通過了。
之所以名為心境,就是可以識破內(nèi)心最薄弱之處。
她身份的問題,是她一直以來的軟肋,所以才會有這心境問題。
剛剛的木澤,說白了只是心境中的一個投影,可以直窺她心中的問題。
陸謹看著再次出現(xiàn)的橢圓形空洞,走了出去。
還是在登天臺,真正的木澤還在外面等著陸謹,見陸謹出來了,木澤夸贊道:“心境還不錯?!?br/> 陸謹?shù)溃骸伴L老謬贊了?!?br/> “不必謙虛?!蹦緷蓪﹃懼?shù)溃骸耙牢覄偛潘阅惚惆萑胛议T下,我叫人來接你。”
木澤說完,拿出一紙鶴,說了些什么,那紙鶴便飛走了。
那是傳音紙鶴,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能找到人,并把要說的話帶到。
“這入門試煉一直都要長老鎮(zhèn)守么?”陸謹見木澤還算好說話,便出口問道。
“用不上?!蹦緷尚Φ溃骸斑@里在陣法之內(nèi),我真身在主持陣法,這陣法的變化都由我掌控,你看到的我此時不過是陣法幻化與一絲意識罷了?!?br/> 陸謹仔細地看著木澤,不知是她修為太低還是見識不夠,此時在她面前的木澤她竟然看不出與真人有何分別。
見陸謹疑惑,木澤道:“這陣法來歷說起來有些復雜,門內(nèi)之事日后我跟你細說?!?br/>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陸謹發(fā)現(xiàn)這木澤雖然嚴肅了些,但作為師父對她的態(tài)度卻還算不錯。
過了半晌,從云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人影,那黑色人影速度很快,瞬間便到了陸謹旁邊,陸謹才看清這人的樣貌。
一身黑衣樣式極為簡單,頭發(fā)像男子一樣梳成發(fā)髻用玉冠固定,劍眉高鼻目光如炬,若不是微微凸起的胸口又沒有喉結,陸謹怎么也不相信此人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