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玄瞥了一眼,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茶水潑了過去。
沈氏尖叫著醒了過來,對上顧瑾玄那殺人一樣的目光之后,半點都不敢放肆。
“夫人方才不還信誓旦旦的說沒有小人敢動我母親的東西嗎?現(xiàn)在一看,這小人究竟是誰大家已經(jīng)清楚,你說這嫁妝單子一直在你的手中,那既然這樣,你便是這個小人了吧?”沐雪晴的表情云淡風輕。
偷盜前忠勇侯府妻子的嫁妝,她這個人不但膽大包天,還為人卑劣。
死人的嫁妝都能下手,其他的事情還不是輕飄飄的?
甚至忠勇侯都覺得,這些年她一直管家,忠勇侯的錢是不是也被她用了不少?
雖然他不管這些,但不表示他可以一直視而不見。
這樣的念頭一旦產(chǎn)生,就會無休止的循環(huán)。
沈氏渾身狼狽,看著忠勇侯看自己的目光都充滿了懷疑,這才是真的完了!
“侯爺,你要相信妾身啊,妾身真的沒有偷盜姐姐的嫁妝?!鄙蚴峡薜奈?,眼淚不要錢似的落下,但在場之人卻只覺得惡心異常。
“父親,你要相信母親,這么多年母親對沐家付出的一切難道還不夠嗎?現(xiàn)在就憑她拿出來的一份嫁妝單子,就說母親手中的是假的?這么不說是她偽造的呢?”沐雪鸞蒼白的臉色露出幾分倉皇,見到沈氏的神情已經(jīng)不是很對勁,眼眶一紅,頓時就撲到了忠勇侯的面前,“父親,母親這么多年對沐家的努力,你不能視而不見啊。”
“夫人對沐家確實有功勞,但這就能抵消她偷盜我母親嫁妝的事情嗎?若事情都能這么抵消,那是不是我殺了你,然后再救一個人,我便可以說我是為世間除害?用這樣的理由為夫人開脫,三妹妹,你怎么能如此沒有良心?”沐雪晴低垂著目光,輕飄飄的說道。
“你……”臉上還掛著淚珠,沐雪鸞氣憤不已的看向沐雪晴。
“三妹妹,不會說話就少開尊口,免得越說越錯。”沐雪晴語氣越發(fā)的冷淡,“表姐,既然她污蔑是我誣陷夫人,那不如你將嫁妝單子好好的給她看看,這份嫁妝單子,究竟要如何偽造?”
忠勇侯一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將沐雪鸞推開,語氣凝重:“不錯,她母親的嫁妝單子是斷然做不得假的。”
沐雪鸞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蘇玉凝撇了撇嘴,臉上的嫌棄之意非常濃:“她也配?”
沐雪晴看了她一眼:“表姐。”
“好吧。”蘇玉凝將那份匣子打開,里面一疊燙金大紅的禮單非常顯眼。
沐雪鸞看到那份禮單,頓時都停住了哭泣,顫抖著手隨意的翻了翻,只覺得心跳都快停止了,這……這太豐厚了吧?
看著她的表情不太對,沐雪晴微微一笑:“三妹妹,現(xiàn)在你難道還要說是我污蔑你?我且問你,這份嫁妝單子,究竟要如何偽造?”
那上面每一頁的火油印記,都是官中的證據(jù)!
什么都能作假,這印記做不得假。
那火紅的嫁妝單子,當年是有多喜慶,如今就有多心酸。
“這份嫁妝單子,在母親當年重病的時候就讓人送回了鎮(zhèn)國公府,夫人手中那份嫁妝單子雖不是真的,但上面記載的東西卻是一件不落,母親當年便是擔心有人圖謀,果然,如今應驗了,夫人,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一旁的顧瑾玄從蘇玉凝的手中拿過那份禮單,只是隨意的翻看了幾眼,便也震驚于這份嫁妝的龐大,不由暗自在心中盤算,他這么多年的積蓄全數(shù)用作聘禮的話應該是夠娶她了,不然若是被她的嫁妝給比了下去,那可真是……若是不夠,大不了向母后討要一些!
“我……我……”沈氏此刻真的有一種窮途末路的絕望。
證據(jù)就在眼前,想辯駁都辯駁不了,只覺得滿心的倉皇!
“不用解釋什么,直接送官便是?!笔掌鹉欠菁迠y單子,顧瑾玄冷冷的目光看向忠勇侯府,“這個女人拿出來的那份單子和這份對比,少了多少東西侯爺應當清楚,這么多的東西若是拿不出來,晴兒不追究,本王也是一定要追究的,本王未來的王妃,就是任由你們這般欺負嗎?”
蘇玉凝:“???”她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眼見顧瑾玄已經(jīng)處在暴怒的邊緣,忠勇侯已經(jīng)顧不得其他,一腳踹在沈氏的身上,滿臉的憤怒:“看你做的好事!”
沈氏被踹了一腳,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一個痛苦難耐的表情來,似乎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父親!你怎么能這么對母親?!”沐雪鸞急忙扶住了沈氏,目光怨恨的看向沐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