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秦昭昭眨眨眼:“那,回頭我給殿下做石榴糕吃?”
后院的果樹里有一棵石榴樹,這會兒已經(jīng)掛滿果子,再過些時候果子就成熟能吃了。秦昭昭方才驚喜不已地在那樹下繞了好幾圈才舍得離開,腦子里也冒出了好幾種石榴的吃法,這會兒一聽殷溯的話,就想都沒想地說道。
殷溯:“……”
殷溯好笑又好氣:“你以為孤是你么?整日惦記著吃的?!?br/>
秦昭昭就有點(diǎn)不好意思:“那殿下想要什么呀?”
孤想要你。
殷溯盯著她嬌憨明媚的臉,突然有點(diǎn)后悔沒把兩人婚期定得再近一點(diǎn)。他頓了好一會兒,才薄唇輕啟說:“……先記著,等孤想到了再跟你說?!?br/>
“好吧?!鼻卣颜阉齑饝?yīng),末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殿下,這宅子雖然很好,但是就我和雙喜姐姐兩個人住,好像太大了點(diǎn)……”
“誰說就你們兩個人???”
秦昭昭呆了一下:“那、那還有別人要跟我們一起住在這里嗎?”
殷溯:“嗯哼。”
秦昭昭頓覺錯愕,正想問對方是誰,突然有侍衛(wèi)快步而來:“殿下,人到了?!?br/>
殷溯應(yīng)了一聲,伸手將秦昭昭從秋千上拉了起來:“走吧,去迎接一下未來要與你同住在這里的人?!?br/>
秦昭昭:“……”
秦昭昭被這怪異的發(fā)展弄得一頭霧水,只能愣愣地跟上他的腳步。
沒想到剛走到門口,視線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身影。
秦昭昭一下就傻在了那,直到來人沖殷溯行完禮后,快步走到她面前站定,她才呆呆地轉(zhuǎn)過頭對殷溯說:“殿下,你、你快掐我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一個抬手捏住了臉蛋,“不用勞煩太子殿下,我?guī)湍恪!?br/>
臉上傳來的真實觸感讓秦昭昭一個激靈回過了神,再一看眼前之人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她忍不住,“哇”的一聲跳起來就撲進(jìn)了對方的懷抱:“阿婧!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
“沒大沒小,阿婧也是你叫的嗎?叫表姐。”
說話的女子十八九歲的樣子,身材高挑,長相英美。她腰纏黑色長鞭,肩挎一個超大的包袱,身穿紅色女子勁裝,黑發(fā)以墨玉簪子簡單地盤起,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利落,帶著一種尋常姑娘家沒有的瀟灑勁兒。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昭昭舅舅的獨(dú)女,秦昭昭嫡親的表姐,裴婧。
“阿婧阿婧阿婧!”秦昭昭與裴婧一起長大,雖是表姐妹卻如親姐妹,她這會兒實在是高興瘋了,抱著裴婧就又蹦又跳地胡亂尖叫了一通,之后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稍稍冷靜下來,但還是緊緊挽著裴婧的胳膊不肯放開,嘴里也跟只小麻雀似的纏著她問個不停,“你怎么會來?舅舅舅母呢?他們怎么樣?身體都還好嗎?還有忠叔灰灰他們……”
忠叔是裴家的管家,灰灰是裴婧養(yǎng)的鷹。
裴婧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腦袋發(fā)暈,無奈地打斷她說:“行了行了,所有人都挺好的,灰灰也挺好的。至于我怎么會來……”
她天生帶了幾分凌厲的英眉一挑,目光朝秦昭昭身后的殷溯看了過去,“太子殿下沒告訴你么?”
這才想起來殷溯還站在旁邊的秦昭昭:“……殿下?”
她趕緊扭頭看向殷溯,汪汪的杏眸里一片晶亮,“是殿下把表姐叫來的嗎?”
殷溯知道她見到裴婧會開心,但沒想到她會激動成這樣。不過這小沒良心的居然一看見她表姐就把他忘腦后了……太子殿下原本不錯的心情因此變得微妙,他頓了片刻才道:“不是?!?br/>
“???那是怎么回事呀?”秦昭昭迷惑地看看他又看看裴婧。
“進(jìn)屋再說吧,我這趕了一路,累死了?!?br/>
裴婧這話叫秦昭昭頓時什么都顧不上問了,連忙點(diǎn)頭說:“我這就讓人給你準(zhǔn)備洗澡水和吃的。”
這府里有殷溯安排好的下人,已經(jīng)把整座宅子都打掃干凈,該采買的也都采買了,只等秦昭昭住進(jìn)來。所以她說完這話后,就連忙讓人給裴婧準(zhǔn)備房間和洗漱的東西去了。
裴婧見此就打趣她:“短短幾個月不見,你這丫頭竟有了幾分當(dāng)家主母的架勢,真是長進(jìn)不小?!?br/>
“什、什么當(dāng)家主母呀,你再笑話我,我不給你飯吃啦!”秦昭昭在自家表姐面前一向厚臉皮,可這會兒殷溯還在旁邊呢,她就莫名地有點(diǎn)害羞。
裴婧目光在她紅紅的臉蛋上落了一瞬,突然就心情有點(diǎn)復(fù)雜地笑不出來了。
她家這小白菜,看來是心甘情愿被豬拱的啊。
秦昭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說完又難忍好奇地催促道:“你還沒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怎么突然來京城了啊?”
裴婧這才回神道:“爹被調(diào)任回京了。不過他手頭上還有許多公務(wù)需要交接,沒法馬上啟程,然后你上回寫給我們的信里不是說你跟英國公府退婚了么,爹娘有些擔(dān)心,就讓我先趕過來了?!?br/>
裴家是武將世家,裴婧的父親,也就是秦昭昭的舅舅裴征,是邊境云州城的守城副將。他官職不算高,但資歷已經(jīng)很深,也立過不少戰(zhàn)功,按說早該往上走幾步了。之所以至今守在云州不得升遷,是因為早年不慎得罪一位來頭很大的上峰,被穿了小鞋子。他本人又是個不重名利的,加上妻子賀氏的老家就在云州附近,他怕走得遠(yuǎn)了妻子要忍受思鄉(xiāng)之苦,就一直沒有刻意去疏通關(guān)系,也做好了在云州呆一輩子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