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東君入葬·紅掌印疑布生死局,翠山坡火葬師徒情
“怎么了,小師妹?”
“沒,沒,沒什么……”秋央腦海里翻江倒海,她反復(fù)檢查東君夫人的尸體,師傅不是化劫未遂,倒像是有人陷害。
秋央與師姐妹整理好她的遺容,紅色襯著她像極了要出嫁的新娘子,美艷動人。眾姐妹看了紛紛落淚。
秋央一邊跟是姐妹們聊給師傅下葬的細(xì)節(jié),一邊想那個紅掌印。
“大師姐,誰最先發(fā)現(xiàn)師傅去世的?”秋央突然發(fā)問。
“是我,因為那幾日給師傅送去的飯她一直沒有吃,冒著被罰的風(fēng)險,擅自闖入師傅閉關(guān)禁地。”
“之后呢?師傅死了?有沒有什么異常?”
“我進(jìn)去的時候,師傅還是打坐的樣子,絲毫沒有異常,我跟她老人家說話,我見她不知不理,去探了下她的鼻息,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斷氣了……”
“周圍呢,有什么外人進(jìn)來的痕跡嗎?”秋央急促問道。
“額,你是說……你懷疑師傅的死?!”
“沒有,我只是問問?!鼻镅朐跊]搞清楚狀況前,還不想說出猜忌,又問大師姐:“之前,你們沒有檢查師傅的遺體嗎?”
“沒有,師傅早早就吩咐下了,她歸期將至,什么樣子歸就什么樣子化。再說,我們也是想等你回來,幫師傅更衣,畢竟這么多年,一直是你近身伺候的。”
“我知道了。”秋央勉強應(yīng)和著,心中疑點重重。
她跟眾姐妹聯(lián)合把東君夫人放入棺材,暗如死灰的面容宣告著一個生命的結(jié)束,秋央才真正意識到,師傅真的去了。
“我就是要她跟我回皇宮,我就是要她跟我回皇宮……”秋央在禁地中聽見外面有個嘈雜的聲音,正是那個刁蠻的公主。
她又隱隱約約的聽東門初白勸說:“宮里的人被你折磨的遍了,你帶她回去,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趕緊跟我回去!”
秋央打開房門,輕聲道:“我跟你們走。”
“哈哈,真的?!這可是你自愿的啊,不是本公主強迫你的!”古香公主蹦蹦噠噠的樣子說明她確實還是個未長大的孩子。
“秋央姑娘,你不必跟這個瘋丫頭一般見識,我這就拉他回宮了,你且要珍重自己……”東門初白尷尬。
“沒關(guān)系,正好有熱鬧的公主在,我才不會總想起師傅……”秋央說著,眼淚在眼圈里打轉(zhuǎn)?!爸皇俏以谶@觀中要幫我?guī)煾凳仂`七七四十九日,以報答她老人家的養(yǎng)育之恩。”秋央覺得,這是去參天監(jiān)的大好機(jī)會,斷不能錯過,便借機(jī)應(yīng)允。
東門初白自然喜笑顏開,但礙于禮貌,又不太過言表,只點頭稱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
馳騁在綠茵大路上,清風(fēng)夾雜著花香,懷揣著久覓的【烊銅調(diào)】,雖意在尋求佘族人,及追尋在紅樓發(fā)現(xiàn)的于族人,但這突然暴露的【烊銅調(diào)】顯得比先前兩個線索要更具價值。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注定為尋找摩尼舍利而奔波,隱忍、嚴(yán)苛使他僅僅擁有子康與龍吟兩個可以說話的人,而慶幸的是,多年來,這兩個人還依舊忠心的守候在他的身邊。側(cè)耳聽到身后兩個堅定不移的馬蹄聲,他應(yīng)該高興才是,但卻不知為何,他并沒有那樣痛快。
此刻,他的腦海里全都是那個倔強女子的畫面,她滿含絕望和痛苦的雙眼,拉扯著棺木中的東君夫人,猶如當(dāng)年自己送走老祖母一樣。
他后悔,后悔傷害了那個女子。
畢竟,那般兇神惡煞的樣子,是他一貫的偽裝。
“吁……”南宮遲突然停下,勒緊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在逍遙嶺等我,我去去便回?!蹦蠈m遲朝著疏月觀方向馳去。
“世君……”龍吟插不上半句話。
“我們走吧,他不會出事的?!弊涌递p輕撩袖,整理了下肩上散落的長發(fā)。只見龍吟臉紅扭過去頭,“丑死了,以后休要這樣打扮?!闭f著兩腿用力,向前飛奔去。
“竟然敢嫌我丑?!”子康追上去。
南宮遲站在疏月觀的東南墻頭上,那個好角度可以洞察到整個院落的情況。此處可謂是深幽僻靜,怡然好地,青瓦白墻,紅花綠柳,比他為半容所建的逍遙嶺還妙上十分。只是這到處布滿的喪飾,不禁讓他想起老祖母去世的那天,縱然是少了偷懶的責(zé)罰,但整個大殿的空蕩聲遠(yuǎn)比祖母的教誨聲可怕千萬倍。也就是從那天起,這個冰冷的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也就是從那天起,他再也沒有偷懶過。
想到此處,他略略擔(dān)心起那個厲害的丫頭,她此時的苦痛他是最能體會的,只是為何看不見她的身影,難道是被自己傷的很重嗎?如果剛剛她交不出【烊銅調(diào)】,他是真的想要殺掉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