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一家四口,步入宴會廳。
凌萱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柳嫣和凌西兩口子,似乎是習(xí)慣了這種明里暗里的嘲諷,死豬不怕開水燙,情緒波動也不太大。
至于葉塵?
于他而言,面對的只不過是一群飛蟲。
倘若,不來招惹,便可網(wǎng)開一面,任由飛過,但若不知好歹,葉塵不介意,反掌之間,將其碾成齏粉!
宴會廳里張燈結(jié)彩,布置得金碧輝煌,奢華無比。
訂婚宴采用的是自助餐形式,疏密有致的長條形餐桌上,擺滿了珍饈美饌,美酒佳釀,任人選用。
賓客們衣冠楚楚,觥籌交錯,氣氛喜慶,熱鬧非凡。
“萱萱,我和你爸去吃東西了。你們也多吃點!”柳嫣拉著凌西,往海鮮區(qū)跑去。
“老婆,隨便吃點吧?!比~塵笑了笑,帶著凌萱,朝燒烤區(qū)走去。
“表姐!”一道歡快的聲音傳來。
葉塵和凌萱,雙雙抬頭。
只見朱然穿著一襲大紅旗袍,右手輕輕溫柔而又有些做作的撫著微微凸起的腹部,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然然你小心點!走慢點!”凌萱慌忙迎了上去。
“表妹恭喜你啊,雙喜臨門。”凌萱問道。“多大了?”
“三個月了?!敝烊淮瓜聬坳堑哪抗猓粗⑼沟男「?,臉上浮起炫耀的神采,“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什么叫做母憑子貴了。孩子還沒出生,我公公就送我一套別墅,一輛瑪莎拉蒂,每個月還給我?guī)资f零花錢呢,我花都花不完!表姐,舉個例子,我肚子里的孩子,就相當(dāng)于皇太子,以后要繼承大統(tǒng)的,是不是?”
“?。俊绷栎嬉汇?,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對,那你就相當(dāng)于皇后了。”葉塵心里只覺得好笑。
嫁給一個身價幾十億的小老板罷了,也敢在自己老婆面前耀武揚威?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
“葉塵,出獄了?”朱然看向葉塵,滿臉蔑視,“哎…以前表姐跟了你,可是風(fēng)光了好一陣子。記得表姐用iphone手機的時候,我只能用小米。表姐穿巴寶莉,香奈兒女裝,我只能在網(wǎng)上買高仿。表姐一個包幾萬塊,我只背得起幾百塊的。就連姨媽巾,表姐用的都是進(jìn)口品牌奈卡,幾百塊錢一包呢,我只能用妮爽……咯咯咯咯,倒是多虧表姐可憐我,把穿剩下的衣服鞋子送給我穿,讓我過了一把癮…”
“然然,你說這些干什么?”凌萱滿臉尷尬,“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沒必要拿言語擠兌我。”
“表姐,我沒擠兌你啊?!敝烊灰荒槦o辜,“表姐,現(xiàn)在你落魄了,穿不起好衣服,干脆到我那里選幾件?我老公每個月都會給我買好多新衣服,我都穿不過來了,拿給傭人穿呢!”
“沒必要,我會給我老婆買新的?!比~塵笑了笑。
“哈哈哈哈…”朱然大笑,笑得張狂,“葉塵,你在我面前吹什么牛?你坐了七年牢,跟社會都脫節(jié)了,找份工作都難!你拿什么給表姐買衣服?我不會因為你卑微低下而瞧不起你,但你不自量力,不知廉恥,讓我感到惡心!”
這一番痛斥葉塵的話說出來,朱然只覺得全身輕飄飄的,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太爽了!當(dāng)初高高在上的天塵集團(tuán)董事長,如今被我踩在腳下,恣意羞辱,這種感覺,太舒服了!
葉塵不但沒生氣,反而一臉笑容,津津有味聽著朱然說的話。
生活太枯燥了,偶爾有個小丑在你面前賣力的表演,不失為一種調(diào)劑。
“表妹,你還是去招呼其他客人吧!”凌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又不想和朱然吵架,怕動了她的胎氣,只能忍讓,打算拉著葉塵走開。
朱然卻是不依不饒,“別走啊,表姐,咱們姐妹好久沒見面了,好好聊聊天?。 ?br/> 朱然口沫橫飛,張牙舞爪,用通曉世故的口吻說教著,“表姐,不是我說你,你找老公的眼光,還是太差了。擇偶,是女人繼投胎之后,第二次選擇自己命運的機會!咱們女人啊,只要找對了老公,瞬間就能走上人生巔峰,從此衣食無憂,徹底躺贏!表姐,你還記得顧超嗎?你的大學(xué)同學(xué),以前追你追得最兇,最熱情的那個?”
“顧超?”凌萱回憶了兩秒鐘,才想起有這么個人?!八趺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