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杠下生活中所有的壓力,都每個人商量,這種體會相偉榮清清楚楚,上輩子承受過太多。
男人,咬牙堅持!
可女人呢?
面對壓力,獨自應對,會更難!
眼前的女人是有作為文藝工作者的父母在,但估計最多也就是在其調(diào)回滬上的事情上找熟人幫個忙,還是沒有能量一錘定音那種,不然這會也不會以不尷不尬的身份擔任上影廠片子的女主角。
沒再說話,讓她自己宣泄完心中壓抑長久的苦悶,自然就好了。
而這邊終于控制住情緒的宮雪,紅腫著的眼睛看向相偉榮,伸出左手。
右手伸出,兩手相握,對著美麗的姑娘微笑道:“不用多想,上次就告訴你了,將來什么都有我在?!?br/> 這一刻真好,宮雪知道,自己找到了一個依靠。
將來不再需要什么都單打獨斗,有事可以找他傾訴,有困難也有了個能幫著想辦法的人。
堅強,一人承受所有困難,這都是給逼出來的,她從沒想過當一個女強人。
現(xiàn)在,宮雪終于可以在必要的時候,露出自己身為女人柔弱的一面。
因為,她知道自己有了個可以依靠的人!
溫暖的氣息充滿房間,可相偉榮還不能沉醉其中,有個麻煩得解決!
“你先坐會,我出去一下?!?br/> 出門,找到正在同牟主任等人喝酒的鄧國偉幾個,把呂少寅叫到一邊。
“你雪姐身體有些不舒服,估計今天的夜戲沒法拍,想早點去宿舍休息,但又怕沒法在導演那交代,你有沒有辦法?”
臉喝得紅紅的呂少寅一聽,笑著道:“小事,我找他們導演去。
放心,哥,就是幾句話的事。”
這說完,折兄弟轉(zhuǎn)身喊道:“牟主任,國偉,走,我們?nèi)〗M那敬一杯?!?br/> 說著,還上前勾住牟主任的肩膀,說了兩句悄悄話。
這邊相偉榮笑笑:這個太子爺,做事真是一套一套的。
城里人,套路深!
估計是以敬酒的名義,同對方認識認識,同時劇組導演也就知道他呂少寅和鄧國偉是誰。
交個朋友,讓對方知道宮雪有這么幫本地弟兄,甚至說是小弟。
這樣一來,人家就算沒求著自己的地方,也絕對不會為難雪姐,今晚上暫時休息一下,更不會有問題。
只要腦子沒問題,這幫子二世祖成事有能耐,壞你事更有本事!
主動來交個朋友,順道請你忙個微不足道的小忙,傻子才會去得罪。
這邊回了包間,告訴宮雪不用擔心,讓人去解決問題了。
果然,過了好一會,呂少寅來了。
看著有點醉醺醺,但明顯腦子很清楚。
“哥,雪姐,和那個宋導說好了,雪姐盡管休息,晚上先拍其他人的戲份。
那家伙剛提上來的,還問要不要去醫(yī)院里看看?!?br/> “謝了!”相偉榮道。
呂少寅揮揮手,“沒事,那我先走了哦?!?br/> 出門、關(guān)門。
這小子,人不錯,還會順桿子爬,偉榮哥變成了哥,是個會來事的。
軍事化管理,劇組這些天就住在療養(yǎng)院內(nèi),宮雪問了些在香江發(fā)生的事情。
“舒輝和永強他們注冊了兩家電影公司,那邊很有意思,合拍片算左翼,彎彎那就會封殺。
片子、電影公司加演員都封殺,無差別攻擊。
還有一類撈錢娛樂類型的電影,面上就不能同左翼搭邊...”
“去那邊很容易?”宮雪問道,時代特色,對外界事物充滿好奇。
“那地方會吃人,你這么漂亮,看著還純,估計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逗逗她,“放心吧,安安心心拍電影,別說香江,你想看世界,過兩年哪都行,我?guī)闳??!?br/> 自己能夠理解宮雪的這種心態(tài),如今屬于普遍現(xiàn)象,封閉過后對外界的好奇而已。
“明天我要出趟遠門,要是有事,就給國偉和少寅打電話,不用同他們客氣?!?br/> “去香江?”
“不,我去那就搞了個第二個身份而已,將來出門辦事方便些。
是要去趟西邊,辦些事,至少得大半個月...”
飯后,兩人在療養(yǎng)院里走了走,沒靠近拍戲那一塊地方。
夜秋涼了,姑娘挽著男人的胳膊,在這沒人打擾。
8點多就送她至三層的宿舍樓門口,上頭全是普通客房,沒上去,這就暫時告別。
沒有留戀,沒有膩歪,更沒有要個吻別啥的。
都還沒到這一步呢,自己也不是毛頭小伙,不急。
干干脆脆離開。
......
7天之后的上午,陜省城固革委會招待所,兩個穿著舊軍裝、拎著包的男子出門,走到停在院子里的一輛江南省牌照吉普車前。
用備用鐵桶給油箱加滿油,再檢查了車況,這才上車。
開車出院子,副駕駛位置的相偉榮打開一本來時在長安買的陜省詳細交通地圖,仔細看了看。
昨天傍晚到了地方,還在招待所里查看了城固本縣地圖,在手頭的交通圖上做了標記。
五堵公社二里山大隊陳家寨,很好找,沿著國道往西南并不遠。
剛才在食堂吃了早飯,保溫杯和熱水壺里都灌滿水,還多買了幾個肉夾饃。
出發(fā)!
永強話不多,但到這,也忍不住好奇問道:“二哥,你說的那個地方真可能會有寶貝?”
“爺爺在的時候,和我說過件事:他小時候三畝頭那有個太平天國的老兵,說是從陜省要飯一路逃竄到我們這落戶的。
那家伙吹牛說...”
說什么?
太平軍一支偏師進攻漢中,結(jié)果被包圍在城固一處上頭,最后突圍前埋下了大量沉重的寶貝云云。
外加點部隊里聽這邊老兵說的一些城固出金元寶的故事,說得活靈活現(xiàn)。
“二哥,你這故事...算了,反正我也沒辦法去問大爺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這故事,典型的死無對證嘛!
永強無語,1800多公里,這一路每天起早貪黑的,6天時間總算趕到,就為了這么個故事。
“怎么,有意見?”懟了堂弟一句。
“沒。我就是當旅游來了,我媽說聽你的沒錯,咱也這么感覺。
二哥,回去路過,要不要去長安的文物商店看看?
再來個琺瑯碗也不一定...”
180萬,錢對永強來說雖然就是個數(shù)字,他根本不在乎,但想想都覺得刺激。
相偉榮一聽,笑了起來:“哪有那么多好運氣,那叫撿漏,撞大運才行。
這三秦大地,寶貝是多得很,不過先秦的東西我現(xiàn)在不怎么感興趣,難道賣到香江去?
那些是寶貝,不是滿清的瓷器,咱丟不起那人...”